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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頂上是一片數十丈開闊的空地,整座山峰彷彿就是一塊巨大的暗青色頑石,西南兩側是筆陡的堅石崖,北側較緩,卻也不易攀登,只東側略平坦些,亂石之間有條小路可以上山,尋常人也是要手足並用方能行得。直到此時公孫羽才算明白了上官遲當日選這個地方的用心:這裡四下都沒有什麼草木,地上又是堅硬的青石,無論是誰也很難在這種地方埋伏下人馬的。他就是不希望在這四海山莊的最後一場議事中,最終釀造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火併——他始終相信,很多的殺戮都是可以靠人力去避免的。
想到上官遲,公孫羽的眼中又流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他緩緩走到懸崖邊,放目西眺,卻見醉心湖千里煙波盡收眼底。在這蒼青與枯黃交錯的秋原上,醉心湖就像是一塊落入紅塵的碧玉。側目北望,卻是滾滾黃河的萬里長滔,此時此刻,那奔騰怒吼的河水與那波平如鏡的醉心湖顯得分外不能相容。
秋波如玉,欲問世間知境者幾人?濁浪滔天,竟知紅塵傷心事幾許?
十七門中當先上得山來的是那翁老七和餘總鏢頭,他們各帶了二十餘名隨從,也是從北側崖邊攀爬上來的。他們兩人本都是一力支援飛雪教的,現在見到公孫羽,臉上的神情卻都變得有些古怪。到底那翁老七是個粗人,當先便開口質問道:“公孫教主,那日宴後我等回莊時均各遭了埋伏,對手使得樣樣都是你飛雪教的看家本事,此事想必你也都知道了。不管這是不是你的意思,老子是個粗人,過去的就過去了,畢竟我現在還活著!但只一件事,我姓翁的只要你一句話,這句話你若說得明白了,老子這條命還是你飛雪教的!”
公孫羽只得苦笑點頭。
翁老七已開口問道:“上官掌門他是怎麼死的?是誰殺了他?”
公孫羽只能照實說道:“楊紫盧。”
“公孫教主莫不是拿我們消遣吧?死人也能殺人?”聲音是從北側崖邊傳上來的,眾人回頭看時,一個闊大的人影已縱上峰頂。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被人稱作胡胖子的錢莊莊主胡鐵錢。公孫羽也不免吃驚,只看他那一縱而落之間,輕如翎羽落地,動似蜻蜓點水,能使出這等上乘輕功的卻是這麼個大胖子,不由不叫人橋舌難下。那胡胖子在提氣縱身之際還能開口說話,這份內功修為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的。
公孫羽心下苦笑,難怪這人在四海山莊有那麼高的地位,看來倒也不完全是因為他有錢。
胡胖子落到崖邊定住身子,抬眼瞪視著公孫羽,冷笑道:“公孫教主莫不是說楊老莊主死後詐屍,去把上官掌門給殺了?”
公孫羽還沒有回答,他身後一名上官遲生前的屬下已搶先開口辯解道:“三年前的那一夜,楊紫盧並沒有被殺死,只不過是在幾天前他才被人給殺了的。從我大哥死的前一天我們就一直跟隨著公孫教主,我們都可以為他見證,現在楊紫盧的屍體就在山下,你們若不信時,自去看來!”
胡胖子等人見說話的是上官遲生前的屬下,他們自然知道上官遲與這些人的情義,若非有十分把握,這些人是絕不會輕易袒護公孫羽的。胡胖子嘆了口氣道:“無論如何,三年前我是親眼見到過老莊主的屍體,公孫教主卻叫我們如何信得?”
“胖子,他說的沒錯!”一個老氣橫秋的聲音從東邊山路上傳來,眾人側身去看時,正有一行人用椅子抬著葉老頭延山路走上峰來。葉老頭一條斷臂處的衣袖正隨風晃動著,人卻顯得更有精神了,他慨然道:“上官掌門死後不久,我便派了兩名親信來到這裡,暗中查探他的死因。”他說著指了指身側兩名青衣勁裝的中年漢子,道:“少青,你把事情的前後都跟大家說說吧。”
他左側那漢子向眾人微一拱手,又對公孫羽施了一禮,道:“在下韓少青,見過公孫教主。”又指了指葉老頭右側那人,道:“這位是當日與在下同來的劉少峰劉師弟。”公孫羽一一點頭回禮。
那韓少青這才朗然開口,道:“我和劉師弟是十天前來到這裡的,那時各分舵門主派過來奔喪的人剛剛離去,公孫羽教主尚自昏迷未醒。開始我們也只是在暗中盯著公孫教主,只望能從他身上查出什麼蛛絲馬跡。從那時起,我們就發現有一個人也一直在暗中盯著公孫教主,而且我們還看得出,這個人輕身功夫極高,提縱騰挪之間竟不在胡師叔之下。”說著朝那胡胖子看了一眼。
那胡胖子冷哼了一聲,形色頗為不屑。韓少青見狀自知失言,忙接轉道:“倒底我們也看不出這個人的武功家數,我們怕露了身份也不曾接近於他,是以並不知他是什麼人。後來公孫教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