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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憤怒,怎樣的一種絕望?在江湖的爭鬥仇殺中,殺人原本是最平常不過的事,可殺人能殺到這般手段的,又有幾個?他突然覺得胃裡一陣痙攣,哇地一聲就吐了出來。他這一吐,那幾名跟在後面的人也大吐起來。風臨清以長袖掩了口鼻,不住地搖頭嘆息。
上官遲在地上摸索了好一陣,終於顫聲道:“她還活著!”
公孫羽吐了好大一會兒,這才直起腰來問道:“誰?”
“白清清!”
小舟漂出了有裡許的時候,湖面上追來的幾人已經被白清清殺得乾淨。宮成飛眼看著她把最後那人的腦殼齊眉削去,腦漿四濺時,終於再也忍不住,張嘴就向水裡吐了出來。這一吐直把胃裡能吐的東西都吐得乾乾淨淨,只差沒把腸胃也一起吐掉了。他伸手掬了些湖水將口中穢物洗淨了,才轉身坐回船艙,只覺得肚裡空蕩蕩的,竟似已三日不曾進食。
他喘息良久,再睜眼看時,卻見白清清已抱膝坐在對面。劍已回鞘,那劍上竟不見一絲血跡。她把臉深深地埋在縷縷青絲之下,身子卻如風雨中的秋葉,劇烈地顫抖著。
宮成飛擔心她是受了傷,不禁探身上前問道:“你你沒事吧?”
白清清緩緩地抬起頭,宮成飛這一看之下幾乎被嚇得魂飛魄散——那張本來清秀絕倫的容顏此時竟已變得慘白,白得簡直就像被吸乾了血了死屍!
她的身子抖得更加厲害,宮成飛嚇得直向後退,半個人已懸在水上。
良久,白清清重又低下了頭,聲音微微地顫抖著:“我又殺人了,我又殺人了為什麼?為什麼”當她問到最後一個“為什麼”時,兩行淚就流了下來。
直到此時宮成飛才發覺,眼前的這個人也是孤獨的。無論是殺人魔也好,絕代佳人也罷,她始終都是孤獨的。宮成飛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第一次從內心裡生出了一絲悲憫,為她,也為自己。
也許只有孤獨過的人才會明白,孤獨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白清清把頭又埋了回去,顫抖的嬌軀在廣闊的湖面上顯得那麼渺然無助。誰能想到,僅在先時的那一瞬間,多少生命已慘死在她劍下;誰又肯相信,那樣地殘酷得令人髮指的殺戮,竟然就是出自她那柔若無骨的纖纖素手!雲紗已被鮮血玷汙,有幾處粘在了她的身上,風吹得緊卻也不能讓其如先時那般飄舞自如,只在她身上拼命地掙扎著,似是不屈於那份羈絆。那一頭青絲本是何其美麗的,此時也被那暗紫色的血汙掩蓋了所有的飄逸,只留下在風中撕扯著的那份淒冷與無助。
宮成飛看了有些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蹭過身去,鼓起勇氣伸手碰了碰她露在外面的一條手臂——觸手冰涼!他大吃了一驚,再也顧不得害怕,一手把她攬住,另一隻手便忙著去探她鼻息。這一探之下才暗自吁了口氣,只覺她的身子抖了抖,竟沒有醒來。
秋夜易寒,湖面上的風更加冰冷。宮成飛只得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先時還覺她尤在顫抖不已,待到後來就漸漸止了,終於沉沉地睡去。
小舟就在水上漫無目的地漂泊著,因為夜黑難辨方向,也不知漂到了什麼地方。宮成飛想著這一天的奇遇,不由輕嘆了口氣。白清清的身上已經不似先時那般冰冷,一張失了血色的面頰也恢復了幾分紅暈。宮成飛看著那張驚豔絕倫的容顏,那副嬌柔瘦弱的身軀,心裡想著:如果這天再也別亮起來,這小舟就在這水裡永遠漂流下去,自己就這樣抱著她永遠沉浸在這平靜的醉心湖上,永遠地離開那血腥的殺戮,永遠離開那動盪的江湖,平平淡淡地過完此生——該有多好!
他的遐想沒有持續多久,一陣陰涼的風掠過,小舟四下裡的湖水突然變得激盪翻湧。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已見四周的水面上剎時間掀起了無數道水牆,水勢疾卷著沖天而起,直欲將小舟傾覆開去。宮成飛大驚,一手攬住白清清另一手急去拿槳穩住小舟。那沖天而起的水勢帶起無數道疾勁的水箭射向小舟,宮成飛只得用身子護住白清清,卻覺被打中處火辣辣地痛。
他顧不得去閃躲,拼命撐住小舟,一時忙活得不可開交。卻聞數聲長嘯聲中,那幾道沖天而起的水牆猛然間爆破開來,十餘名黑衣男子在滿天水陣裡縱掠出來,一時間湖上竟似颳起一陣怪風,小舟被拋起數丈來高重又平平落下,險些被水面擊得碎裂。宮成飛在小舟上連珠價叫苦,渾身上下已被那幾人帶起的水勁激打得七葷八素,又被這麼猛得從空中摔下來,更是差點把骨頭都架散了。
他正不知如何理會之際,那幾聲長嘯已過,怪風頓息,湖面上的水勢也漸漸平穩。待得稍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