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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也十分寬敞,輕憐到時候,只見鄭黎正領著那十幾個孩子院中練拳,她不由得怔了怔,不自禁便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那削瘦精神漢子,思緒一下子都飛回了從前。
“輕憐姑娘來了。”
卻是孩子們眼尖,看見輕憐便嚷出來。鄭黎一回頭,看到那聘聘婷婷站遊廊拐角女子,也是有些詫異,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有欣喜期待,但多是惶恐,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只拿胳膊蹭著額頭上汗,吶吶道:“輕憐姑娘來了?是奶奶有什麼吩咐麼?”
“嗯,倒是有點事要託鄭大哥去辦。”
輕憐倒只是一時感慨,此時走過來,見鄭黎一瘸一拐迎上,她便看著對方tǐ,好奇道:“鄭大哥如今還能打拳練功夫嗎?”
“沒有以往那股子勁兒了,不過這兩年許是習慣了關係,尋常功夫倒還使得,連輕功都撿起來了,只是沒有從前那麼厲害。”鄭黎憨厚笑著,一面搓著手,待發覺自己這後一句話似是有自誇嫌疑時,不由得一張臉都漲紅了,看著輕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輕憐卻是瞪大了眼睛,驚訝道:“這麼厲害了?那主人可一定是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該讓鄭大哥走。”
鄭黎連忙道:“比起從前還是不行,主人讓我走也應該,反正自有厲害去補我位置。我現如今沒本事,只不過是每天裡教教這些孩子們,早晚打兩趟拳,想著等他們大了,要是有出sè,也許還能去鏢局等處混碗飯吃,或是給富貴人家做護院也是好。”
輕憐笑道:“別這麼妄自菲薄,俗語說,窮人孩子早當家。我看孩子們都懂事,你要是用點心,難保他們將來沒有大出息,咱們大慶朝一直都有武科舉不是嗎?到那時,你不就是他們爹,他們要是飛黃騰達了,焉有不孝順你道理?這老來也有依靠了。”
鄭黎神sè黯然了一下,喃喃道:“武科舉,是啊,大慶朝有武科舉。只是將來就算走了武科舉又如何?還有人帶他們去邊關驅逐韃虜嗎?說起來,當日爺看重我騎射,還和我說,若有一朝能重返邊關,要帶上我呢,誰知道”
不等說完,八尺多漢子也是虎目蘊淚語音哽咽了。輕憐眼淚也眼圈裡打轉,連忙道:“怕什麼?真金不怕火煉,爺對大慶朝功勞,皇上不記著,可天下人都記著呢。何況雖遭了難,好歹命還不是?只要活著,怎麼知道將來就不能東山再起?鄭大哥好好練功,說不定幾年後十幾年後你就真有機會跟著爺邊關縱馬揚鞭呢。”
鄭黎點點頭,也知道自己失態了,忙擦乾淨眼淚,不好意思道:“不知不覺和姑娘說了這麼些,姑娘有什麼差事吩咐我?可別因為說話耽誤了正事兒。”
輕憐就將單子給了他,又把寧纖碧要重建藥作坊打算說了,然後笑道:“奶奶這會兒怕是老太太屋裡,鄭大哥跟我去領錢,今天傍晚之前便能將這些買齊了。”
鄭黎連連點頭,對寧纖碧這個時候給自己委以重任十分感jī,因跟著輕憐進了後院,寧纖碧少不得又和他商量了下藥作坊事兒,等鄭黎領命去了,海棠便進來道:“奶奶,所有下人都齊了,這會兒全院子裡呢。”
寧纖碧便和輕憐走出去,輕憐心裡還有些不安,左右張望著,忽聽寧纖碧笑道:“別看了,白姨娘哪肯過來理這樣丟面子事兒?說是身子不舒服,屋裡炕上趴著呢,今兒聽說都沒去給太太請安。”
輕憐皺皺眉頭,小聲道:“許是真不舒服?”
寧纖碧道:“誰知道呢?也許吧。不過照著我對她瞭解,多半是裝,你信不信?”
輕憐讓她這話逗得忍不住“撲哧”一笑,搖頭道:“奴婢自然是信奶奶。”說完將頭轉向院子中齊刷刷站著二三百下人,心裡一時間也不由得酸澀難受。
寧纖碧心裡也不好受,然而該說話總還是要說,看著那些惶惶然下人們,她終於沉聲開口道:“昨日離開王府時,府中下人是五百六十二人,到了這裡,已經離開了一百多。離開那些人,並非我沒有看見,也不能說是有意縱容,因為皇上旨意很明白,王府查抄,你們身契都鎖那裡,卻又要我們自行處置,所以從此刻起,我們若是放行,你們就都是自由身了。”
下面轟然起了一陣喧譁,寧纖碧靜靜等待著,直到喧譁聲低下來,她才又繼續道:“若是不必為奴,想來也沒人願意做奴才。如今有了這樣一個機會,你們應當珍惜。我這裡答應你們,哪怕日後王府還有機會東山再起,你們身契也全部作廢,沒有人會追究。只是你們身家如今也都留王府裡,如今若要你們離開,總得有條活路。我已經準備好了銀子,想離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