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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道:“若不是什麼要緊事,就讓丫頭們回去說一聲便是了。”說完聽白採芝沉聲道:“真不巧,恰恰就是要緊的事。姐姐要說話,等妹妹處理完了,回頭再來找姐姐,您要說多少話都行。”
寧纖碧點點頭。似是沉吟了一下。才笑道:“也罷。既是要緊事,你便回去吧。”說完看著白採芝走出門外,她才看向輕憐。似有意似無意的輕笑一聲道:“我這表妹,向來最隱忍的。誰知在府裡當了兩年家。如今處事手段圓滑了不少,這隱忍功夫卻退步了很多,真不知是好事兒是壞事兒了。”
輕憐心中猛地一跳,察覺到寧纖碧這話是意有所指,甚至好像奶奶已經對白姨娘生出了不滿。她有心要替白採芝說幾句話,只是想到對方平日裡對自己和如意不屑一顧,動輒羞辱,卻又在人前裝出賢惠大方的模樣,便覺著什麼也都說不出來了。畢竟她是出身風塵,雖然不至於養成睚眥必報的性子,卻也學不來那些宅門貴女以德報怨的氣度,所以最後還是決定不幫白採芝說話了,如此一來也就不用違心讚美,至於真心幫忙,她反正也是做不到的。
寧纖碧這裡又和輕憐說了兩句話,海棠便送了衣服進來,一面笑道:“白姨娘怎麼了?奴婢看著她面上有氣的模樣,素日裡看見奴婢,總要說幾句話的,今天卻是連話也沒說兩句,便走了。”
寧纖碧笑道:“不用管她。”一面又翻看了一下衣服,見有兩件駝絨大氅,便對海棠道:“這是冬日裡穿的,這會兒穿著卻是有些不合時宜。我記著前些日子爺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幾匹星羅國的孔雀錦,那個這會兒做大氅披風是最合適的,等下你給輕憐帶兩匹回去吧。”
海棠答應了,輕憐卻已經聽得眼睛都瞪大了,忙站起身擺手連說不用,自己身份卑微,不配穿那個。寧纖碧哪裡肯答應?輕憐對難民們那一份善心很是讓她讚歎高興,最後到底讓輕憐將衣服連布匹一起拿上,命海棠親自送出去了。
轉回來才把玉兒叫進來,將輕憐的苦衷和她說了。這才又語重心長道:“你是為我好,這個道理連輕憐都知道,難道我會不知?然而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也知道我的性子,剛強是剛強,卻是要講道理是非的。輕憐是個本分人,你不能因為她是爺的妾,就不屑一顧。同樣的,若有那身份貴重卻品德不端的,你也用不著去巴結,咱們看人交人,就看這人的‘品德’,你看你剛剛是不是就錯怪了輕憐?更何況,海棠山茶最晚不過後年,怕是就要嫁出去了,到那時,我這院裡便是你和玉兒最大,你就有什麼話什麼事,在外人面前,也得藏在心裡,你看海棠溫柔,山茶伶俐,但在外人面前,何曾失態失儀過?你也一樣,我也不求你學會什麼喜怒不形於色,然而你總得學會因地因時制宜嬉笑怒罵。這樣是累,只是這世上,又有幾個人不累的?誰讓咱們就是這麼個身份呢?我的話,你明白嗎?”
玉兒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因當下哭道:“是,奶奶一片苦心,奴婢都明白了,奴婢日後也會記得。奴婢奴婢也並非真的就瞧不起輕憐姑娘,奴婢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人?只是奴婢心疼奶奶,奶奶回來這兩個月,太太對奶奶還是那樣冷淡,明明奶奶在邊關立了那麼大功勞,爺的性命都是奶奶救得。那白姨娘和如意姑娘,一個比一個伶俐,可奴婢看著,她們慣是笑容滿臉肚裡藏著刀的人,偏奶奶還不管事兒,如今輕憐不肯捐衣服,也不過來給奶奶請安,奴婢只以為她是不把奶奶放在眼裡,所以看見她便來了火氣。”
寧纖碧笑道:“我也明白你的心思,只是日後該當多用腦子想一想,三思而行。輕憐不把我放在眼裡?這種事情根本都不合邏輯的,你竟然還會信。至於你說太太的事,也不用放在心上,爺對我如何你看不見?憑什麼世上好事兒都讓我得了?所以順其自然就是了。至於白姨娘和如意嘛,你能有這個見識不錯,只是我並非因為太太才忌諱她們,所以不敢管事兒,你看看,我也得倒出時間來不是?你放心,在這大宅門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有那對咱們不懷好意的人,奶奶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寧纖碧說到這裡,便慢慢站起身來,看著窗外銀杏樹落下一片又一片黃葉,她忍不住喃喃自語道:“放心,都放心,這一世裡,咱們會活得好好兒的,我不做包子,我做錐子,誰敢來傷害我,傷害我手底下的人,我便扎出她的血,紮了她的心,讓她也嘗一嘗這痛入心肺的滋味兒。”
不說寧纖碧在這裡將玉兒教訓了一番,只說白採芝,她還不知道寧纖碧心中已經打定了某個主意。因氣哼哼回了房,摔了三四個杯子,才將這口怒氣稍微緩解了些,卻是猶自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