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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便到了午時,宴席開在茂萱堂,因為是王妃的整壽,所以來恭賀的人多,足足擺了幾十桌酒。女客們在二樓飲宴,男客們在一樓,戲班子則是在不遠處的大戲臺上擺開陣勢,伴著賓客們的歡聲笑語,熱熱鬧鬧唱起來。
一陣熱鬧的開場戲過後,緊接著便上來了一個旦角一個小生,咿咿呀呀唱著,幾乎是一句便博得一陣喝彩。寧纖碧卻是連詞都聽不太清楚,又吃的差不多了,眼看周圍這些女眷們一個個如醉如痴的看著戲臺,更沒人和自己說話,便覺著有些悶,因向身邊的薛夫人請示了一句,便離席而去。
出來後,那咿呀唱腔被甩在身後,便也不覺著鬧心了,再看看秋高氣爽,她忍不住舒出一口氣,邁步向不遠處的假山涼亭走過去。
卻聽身後一聲笑:“姐姐慢點兒,等等我。”回頭一看,心裡這個膩歪就別提了,竟是白採芝也追了出來。
“我嫌那裡唱的氣悶,所以出來走走,怎麼妹妹也不在屋裡好好兒聽戲?我記得在府裡時,你陪著老太君,最喜歡聽這些戲的。”寧纖碧淡淡說了一句,也沒等白採芝,便繼續向前走去。
“是喜歡聽,不過這出戏聽了好多回,我都快會唱了,也怪膩煩的。”白採芝到底緊走幾步追上來,一面笑道:“只不過這三喜班在京城十分出名,就是臺上這一生一旦,那也是如今大出風頭的人物,人人都說他們唱得好,長得更好,姐姐難道不覺得賞心悅目?”
寧纖碧扭頭看了她一眼,微笑道:“這話可不該從你嘴裡說出來,怎的今日這樣不知分寸了?不怕太太聽到?”
白採芝笑道:“看姐姐說的,你也知妹妹向來懂分寸,今兒說出這樣話,自然是有用意的,難道姐姐沒看出來?那如意的眼睛可是半刻都沒離開過段明月的身上。”
“段明月?”寧纖碧皺眉頭,卻聽白採芝笑道:“就是那個唱小生的,難道姐姐不知他的名字,如今可是紅遍大江南北,還時常進宮給太后娘娘唱戲呢。”
寧纖碧笑道:“這兩年在戰場,還真是沒聽說過這個人,原來已經這樣出名了嗎?怪不得大家聽他的戲聽得如醉如痴,看來果然是唱的好。”
白採芝仔細審視著她的神情,沒發現什麼波動,心中不由暗罵一聲虛偽,一時間也是訕訕的說不出什麼話來,忽見寧纖碧停了腳步,她不提防間差點兒撞上去,連忙停了步子,向前一看,不由得驚訝瞪大了眼睛。
這後院裡有幾座太湖石的假山,此時兩人恰是在一座假山旁,前面又有幾棵樹遮擋著,即便如此,卻也可以透過縫隙看到不遠處那座假山涼亭下的一對男女,竟是六皇子周謹和小丫頭蘭花。
寧纖碧輕輕躲在一旁,白採芝自然也不會傻的暴露身形,只聽前面周謹正在問蘭花年歲,是不是這府裡的家生子?又問她是在哪裡服侍的等話,蘭花一一答了,周謹便笑著稱讚她之前手裡拿著的菊花漂亮,讓她領著自己再去摘幾朵。
這蹄子竟是有這般造化?
白採芝看著不遠處神情熱切的六皇子,再看看明顯有些不知所措的蘭花,眼中嫉妒之色一閃而逝。雖然六皇子若是能將蘭花討走,將來就可以幫她除掉一個大威脅,可是一想到那奴婢身份卑賤,卻能屢屢有這樣的運氣,她還是有一股強烈的憤恨。
蘭花卻似是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是好運,因只說自己要回去服侍,就要轉頭跑走,卻不料周謹竟然拉住了她的手,笑著定要她帶自己去尋花。
這六皇子怎會如此孟浪無德?寧纖碧心中怒火中燒,眼見蘭花都哭出來了,那翩翩少年還是不肯放手,一時間也實在是不忍心,便向山茶輕輕使了個眼色,於是山茶會意過來,悄悄退後了幾步,才又往這邊來,一邊喊著蘭花的名字一邊罵:“這蹄子,出去了就不肯再回來,又不知在哪裡貪玩,太太問了兩次,還不見她人影兒,蘭花”
寧纖碧滿以為這就可以將周謹驚走,卻不料對方只是放開了蘭花的手,然後扭頭衝這邊笑著喊了一聲:“她在這裡。”
這一下實在是出乎寧纖碧白採芝的意料,就連山茶都愣了一下,好在她素來機敏,腳步只是一頓,便走出了假山綠樹,一面向周謹行禮,口稱公子,一面就佯罵蘭花道:“就知道貪玩,太太找了你兩次,再這麼三心二意的當差,看我不告訴了白姨娘,罰你的月錢。”
蘭花哪裡不知道這是山茶來搭救自己了,因忙做出惶恐模樣就要離開,卻不料又被周謹抓住手,聽他笑吟吟道:“若我沒看錯的話,這位姐姐不是三嫂嫂的丫頭嗎?怎麼?你們奶奶派你出來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