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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道,“虞大人得閒兒到和夫人來府裡坐,皇后前日賞了幾個小戲兒,會唱河南梆子戲,夫人一定愛聽的。”
虞子期看見裴太傅撩起忠靜服的廣袖,提了擰絲紗羅的衣襬單膝跪下,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栽倒,這是要給女人脫鞋麼?忙不迭拱手道謝,一手按住繡春刀急急而去,走了二十來步忍不住回頭,那英明神武的裴太傅正倒提著鞋口抖沙子,絲毫不介意太華門前的侍衛側目,虞子期只覺氣血突突的上湧,他和糟糠結髮六七載,連眉都沒替她畫過,他兩個恩愛至此,真真叫人汗顏啊
太華門外停著輛雕花圍子的馬車,助兒已在車旁等了許久,看見兩人相攜出來,一時愣了愣神,迎上來道,“奶奶多早晚來的?大爺這會子是往衙門裡還是回府?”
裴臻在他頭上打了一記,“不開眼的,你道我去哪裡?”
毋望道,“先回去把官服換了再說。”
助兒噯了聲,到馬車後搬了紅漆矮凳來,放在車下供他家奶奶踩踏上車,裴臻小心相扶,待兩人上車坐定了,方策馬前行。
到家已近午時,毋望讓人備了水伺候他沐浴,又叫丹霞到廚房傳飯,自己卸了髻到窗前捲起了窗紗,這時六兒和翠屏抱了兩堆小衣裳進來,一面嬉笑道,“奶奶可把姑爺請回來了?”
毋望點點頭,嘲後園子裡指了指,又湊過來看,這些東西都是半舊不新的,有襦衣,有褲子,還有圍脖肚兜什麼的,便問道,“這是哪裡來的?”
翠屏道,”是老太太打發人送來的,都是舅老爺家裡的哥兒穿剩下的,老太太說了,孩子穿百家衣好養活,另置了金鎖子和細紗褥子給咱們小主子的,收在大櫃裡了。”
六兒絞了帕子給她擦臉,扶她在榻上歪著,脫了她的鞋襪看,拿手一捏就凹下去一片,嘆道,“這會子發作的越發厲害了,竟腫得這樣,頭裡的鞋都穿不了了,回頭叫夏兒加緊著再做兩雙。”
毋望並不在意,只道,“沒什麼,只有些脹,又不疼,歇會而就好了。”
六兒往門外瞥了眼,小聲道,“這姑爺也是,好好的鬧什麼彆扭,還叫奶奶進宮去請,不知道奶奶眼下身子沉麼”
翠屏敲了她道,“別混說,仔細叫姑爺聽見揭了你的皮。”
毋望知道她心疼自己,也不說她,單側倚著軟墊笑,又想起微雲來,遂道,“咱們胡大奶奶可來過?”
原來那微雲上年由裴臻作主嫁了詹事府右春坊從八品的右清紀郎鬍子昭,她家裡婆婆小姑甚厲害,姑爺是個銀樣蠟槍頭,雖心疼媳婦,又懼怕母親,才成親時還知道護著,到後來也耐不住了,索性一頭扎進衙門裡,連家也鮮少回了,微雲的日子過得很是不舒心,裴臻看她那樣心裡有愧,便叫毋望給她些貼補,誰知被她家的惡婆婆發現了,嘴裡不乾不淨唸叨起來,說什麼先頭就是伺候主子的,如今嫁到了胡家來主子心疼,裴臻得知後勃然大怒,卻又無可奈何,後來就撂手不管了,這事毋望看不下去,從劉家的產業裡撥了個二進的四合院給他們兩口子單過,所幸那鬍子昭還有些氣性,帶著媳婦安頓了下來,照目前來看,如果胡家太太不去鬧,微雲就還算舒坦,若一去鬧,微雲只剩以淚洗面的份了。
六兒和翠屏皺眉嘆息,“今兒一早又出事了,奶奶進宮去沒多久,微雲婆婆帶著她小姑子叫人趕著車把行禮運過去了,說要和兒子同住,這可怎麼好?”
毋望道,“這微雲真個兒可憐見的,攤著這麼個婆婆那房子是我劉家的,她婆婆住進去是什麼道理?打量微雲沒有孃家就這麼欺負,要住總要先問了我答不答應。”
六兒道,“到刑部找行二爺去罷,告那胡婆子私闖民宅,把他們關押起來才好。”
“這種事值什麼,告到刑部給她們長臉?”裴臻披散著如緞的長髮緩緩從廊子下過來,邁進屋子坐到桌旁接了茶,邊喝邊道,“依著我,打發府裡的侍衛去瞧瞧,若看準了都在,直接連人帶行李扔到大街上,豈不痛快?”
毋望想了想道,“恐怕她們知道是太傅府裡的人動手,回頭又編排你。”
裴臻咬著後槽牙,一扔茶盞道,“刁婦可恨惹爺不痛快便吩咐人把胡家收拾乾淨膽子也忒大,敢壞我名聲,上趕著找死”
六兒和翠屏見他發怒自不敢多言,都退到外間收拾百家衣去了。毋望揉了揉小腿肚,究竟該不該管也拿不定主意,總歸是人家的家務事,過多幹涉怕惹人非議,要是不管,那微雲好端端的一朵花就生生掉進泥沼裡了。
裴臻捱過來給她捏腿,別人的事於他無關痛癢,看著他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