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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望感覺到他的目光,又不敢同他對視,只得悶聲道,“你傻傻瞧我做什麼,不認識了?”
裴臻苦笑道,“多瞧一會子,回頭就要走的,這一別當真山高水長了。”
毋望一急,問道,“才來的就急著走麼?”
裴臻眼裡星光點點,欣喜道,“你捨不得我走的,可是麼?”
毋望閃躲兩下,禁不住他一直追問,便低低嗯了一聲,裴臻又笑得春風得意,直道,“不枉我x夜兼程啊,這回來得果然妙”
毋望道,“你如今在何處?”
裴臻道,“暫時還在北平,過不了多久就要動身的,這一走沒法子給你捎信兒,更沒法子來瞧你,你自己好歹保全自己,等著我來接你。”
毋望側了頭想了又想,疑惑道,“你到底在做些什麼,倒叫我摸不著頭腦。”
裴臻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告訴她,他心裡是想著不論怎麼都不該瞞她的,既認定了要娶她,他在做些什麼她也有權知道,可反覆一琢磨,又怕嚇著了她,便想含糊帶過,不想毋望淡淡道,“你叫我等你也是唬人的罷。”
這下子裴臻急了,忙安撫道,“我的一片心你是知道的,好不容易從他們眼皮底下混出來的,你倒同我說這樣的話,豈不讓我心寒麼我不說有我的道理,你何苦逼我。”
毋望冷眼看他,平聲靜氣道,“我何嘗要逼你了,你不說便不說,我也有我自己的道理,只是你今夜來得多餘。”
“你”裴臻張口結舌,氣血翻湧了會子思量,也該把事情原委告訴她了,尤其是素姐兒的事,若不讓她心定,怎麼有臉求她等那些年呢。於是點頭道,“我都告訴你,你自己拿主意罷,千萬不能告訴別人,聽完了若覺得等得,那你便等我,若覺得等不得,我也不怪你。”
毋望道,“你一個爽快人怎麼積糊了,要是怕我告訴別人,那你不說便罷了。”
裴臻咬了咬牙道,“我原是燕王的謀臣,最遲明年交夏,燕王要起兵與朝廷交戰,屆時若一舉攻克應天,那便是富貴已極的,若是不幸敗北,怕是人頭不保,至於我那大奶奶,我同你說過,與她並不是真夫妻,她只是兩頭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嫁我之前已有了人家的,不瞞你說,嫁過來時有了身子,後來沒法才打了的,這事她打量我不知道,有一回看丫頭給她煎藥,一眼就瞧出來是產後補身體的藥,我倒也沒什麼,橫豎到最後是要了結的,便由著她去,上月她自知不長久了,竟攜了些銀子首飾逃了,我派人探訪了大半個月,已然到了那相好的下處,被他藏起來了。說來她也可憐,原本好好的女孩兒,竟給利用得這樣,我若要殺她倒也易如反掌,只是我也存了私心,想拿她牽制旁人,後來燕王既招我入了北平,那些牽制便失了效用,她去便去了,算是給她自己尋了條生路罷。”
他一口氣說完,便等著她昏厥過去,不想那女孩兒半點驚慌都不曾有,只慢慢道,“其實我早料到你做的定是了不得的大事,只沒想到你膽子竟如此大,你可知謀逆是多大的罪過?”
裴臻站起來,負手在亭中踱步,一面道,“所以我只能偷著來見你,也不敢迎你過門,是怕連累了你。”
毋望鼻子發酸,澀澀道,“那你頭裡還要納我做妾”
裴臻有些愧疚,“那時也未同你深交啊,哪裡知道你是怎樣的人,再說世上的爺們兒哪個不是喜歡就往房裡收的,我原只當你是玩意兒的,到後來就愛得那樣了。”
毋望又是害羞又是心酸,忍不住落下淚來,裴臻一看著了慌,忙拿出汗巾子來給她擦,急道,“好好的怎麼又哭了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你偏問,知道了又要哭。”毋望扭身背對了他,他無奈道,“快別鬧彆扭,我時候不多,要乘他們未發現時趕回去的。”
毋望道,“他們信不過你,竟還圈禁你不成?”
裴臻朗朗笑道,“謀大事者必多疑,父子尚且防備,何況我是個外人。”又道,“你是個聰明人,若聽著我那裡戰況不好了就別等了,我怕耽誤了你,你尋個好人家平平穩穩過日子去罷,我就是到了地下也安心了。”
毋望低頭不語,裴臻心裡酸楚,這一腔子的熱血眼看是要付諸東流了,若真瞧著她嫁人,他定是死了也要爬上來的,可現在又能怎麼樣呢,他知道她是個重情意的,說得悲壯一些,或者她反而抱定了決心要等他了呢
那廂毋望權衡再三,不聲張的話,叔叔一家和外祖母一大家子人應該是沒有性命之虞的,既然他們都不必擔心,她一個人是無足輕重的,還有什麼可怕的。打定了主意便抬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