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好替你。”
路知遙驚訝道,“你會趕馬車麼?”
馬車和牛車應該好像是差不多的罷毋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道,“我會趕牛車。”
路知遙聽後不客氣的大笑起來,邊笑邊道,“姑娘真是神人,我的馬可不是牛,不過認真論起來,趕馬車和趕牛車應該是大同小異的罷,我沒趕過牛車,所以並不十分清楚,只是你認得往北平的路麼?”
毋望又呆了呆,她真是不認得路,不過看路知遙的老練樣子八成是去過北平的,既然他去過,那路輕定也是去過的。指了指低頭吃乾草的馬道,“不是還有路輕麼老馬識途,它知道怎麼走就成了。”
路知遙眯了眯眼,看她的眼神又多了些什麼,沉默半晌才道,“你在北地吃過很多苦麼?”
毋望回憶起在朵邑的歲月,臉上忽而憂傷忽而愉悅,喃喃道,“你若被髮配過,就知道這世上沒有吃不了的苦了。才到北地那會子差點就要往臉上烙字了,還好我叔叔的舊友及時贖了我們,我們就出了奴隸營,輾轉到了個叫饅頭村的地方落腳,在那裡有時候窮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不過那會子還小,我和叔叔家的哥兒整日混在野地裡挖紅薯,還學會了在雪地裡抓雀兒”說著想起章程和文俊來,不知他們如今過得怎麼樣了,這趟去北平若能見到沛哥兒就好了,只怕裴臻已經將他送去拜師了,未必還能見上一面。
路知遙拿樹枝撥了撥火,發配充軍就那些事兒,不過落到她這麼個玉雕似的人兒身上就及其及其的悲慘了,所幸尚未趕到奴隸集市上賣去,否則單憑她這張臉也足以大事不妙了。
毋望見天色也不早了,開始為就寢的問題苦惱,自己肯定是睡馬車裡的,那他怎麼辦?這樣冷的天睡在外頭會不會凍死啊?雖然他不算是好人,但總不能讓他看不見明天的太陽罷她揉揉坐得有些發麻的腿,蹦跳著進車裡拉出一條棉被來,抱到他面前道,“這個給你,車裡有披風和棉衣,我蓋那些就成了。”
路知遙怔忡道,“我一個爺們兒露天睡也沒什麼,你拿回去自己蓋罷。”
毋望噘噘嘴,心道,爺們兒不是人麼?就不怕冷?這種寒冬臘月,還是在山裡,後半夜還不知怎麼熬呢也不管他說什麼了,只顧把被子扔給他,轉身又到附近拾柴,等拾夠一捆回來,路知遙已經給路輕卸了套,放它自由吃草,並將車廂拉到緊貼涯壁的地方,自己拿乾草鋪了一人長的墊子,被子齊整放在上頭,接過她手裡的柴道,“野外不比家裡,這幾日洗不了澡,那陶罐裡還有些熱水,你將就洗洗臉罷還有就是那個方便別走太遠,怕不安全。”
毋望臉直紅到脖子根去,咕噥道,“知道了,什麼都吩咐,婆婆媽媽的。”
路知遙也甚尷尬,作勢清清嗓子道,“這荒山野嶺的,我不過怕你有危險罷了。天色也不早了,姑娘上車安置罷。”
毋望搖搖晃晃往車上爬,上了車又彆扭道,“六叔,我還沒洗臉。”
路知遙有一瞬覺得她在跟自己撒嬌,心裡不由怦怦直跳,也不敢正眼看她,只道,“我絞了帕子給你,你別下來了。”
毋望悶悶應了聲,哀嘆著這怎麼弄成了這樣,她和路知遙不算太熟,往後的一兩個月竟要朝夕相對,這可怎麼好
路知遙把蘸了熱水的綿帕給她,回到火堆旁重又換了手爐裡的炭,隔著車門道,“晚上冷,你把爐子抱在懷裡睡罷。”裡頭噯了聲,伸出一隻手來——那是怎樣的一隻手啊手指修長,精緻如玉一般,指甲在火光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讓他想起松竹寺裡白衣觀音那隻託淨瓶的手來,不覺看痴了神。
毋望等了會接不著手爐,手又劃拉兩下,探出頭道,“六叔,怎麼了?”
這六叔叫得路知遙定了定神,把手爐交給她,垂眼道,“姑娘晚上若有事便叫我。”
毋望道好,又笑道,“叫我春君就是了,往後一路上還要仰仗六叔護我周全,太見外了倒不好。”
路知遙點點頭,啟唇道,“睡罷。”轉身往火堆走去,待聽得關門聲心裡才略平穩些。
卸了佩劍,倒頭胡亂睡下,路輕在附近轉悠,時不時來嗅嗅他的臉,路知遙煩躁的隔開它,過了一會又來了,他無奈的拍拍馬臉道,“好小子,你可是冷麼?冷就在這兒烤火罷,明兒跑起來就暖和了。”頓了頓又道,“明兒仔細些,跑得穩穩的,別顛著她。”
路輕也不知聽明白沒有,反正是轉到別處吃草去了,路知遙蓋好被子,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才想起來這被子原是她蓋過的,心頭莫名的慌亂起來,茫然看著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