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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不必這麼說,湛玉沒什麼委屈的,再說,我一直都想回一趟汀州,這次能定居在那裡也算是落葉歸根了。”娘溫柔的握著爹的手,她一直都是一個柔靜似水的女子,待爹更是一片愛意濃濃。
碧雲趴在我膝上,僅僅握著我的手,眼睛是從所未有的亮:“到了汀州我們就可以安靜地生活了,姐姐再也不會離開我了,是不是,姐姐?”
“是的,以後不會再分開了,我們平平靜靜的在一起。”
“永遠都不分開了?”
我想了想,碧雲畢竟比我小兩歲,心思單純,以後永遠待在一起的可能也是有的,便答應道:“嗯,我們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真的麼?”她抬起頭來,眼睛亮亮的,彷彿要確認一般:“姐姐說話要算數。”
“真的,姐姐說話算數。”我笑道。
碧雲又低頭埋首在我膝上,孩子氣的蹭了幾下:“姐姐真好,姐姐是世上最美的人兒”
我溫柔地撫著她的背,像娘一樣,一下又一下。
由於淋了雨,又加上這些天的勞累,第二天我就病倒了,回汀州的計劃也不得不推遲,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點風寒是拖了又拖,一直不見好。腦中一片混沌,模模糊糊的也不知是睡是醒,渾渾噩噩的不斷想起以前的事情,紅妝豔絕的紅桑,名滿封都,紅袖輕笑間傲世天下凡俗萬物,一會兒又是清荷古亭中撫琴嬉笑的無憂女子,紫銅香爐染著淡淡的薰香絲絲縈繞身畔,那麼遙遠,那麼虛幻飄渺,淡淡的,淡淡的遠去。一會兒又彷彿看見了那個陰沉天空下的一襲白衣,清淡的眸,微張的嘴不停地動作,嫁給我,嫁給我,我愛你,愛你
這段時間挽玉來看了我好幾次,每次都帶了許多補品與草藥,眼中是濃濃的擔憂,我的頭一直嗡嗡痛著,口中乾渴,看什麼事物都是一片眩暈的模糊,只能奄奄地對她勉強微笑,她來一坐就是很久,握著我的手也不說話,我模模糊糊的,有時清醒過來時發現她還在,面容有些憔悴,溫柔地摸著我的臉。
有一次我跟挽玉說了想回汀州的打算,她一貫溫柔美麗的臉上閃過一瞬的僵硬,接著又道,回汀州也許是個好的選擇,但路途遙遠,路上不一定就安全,再說到了那裡,人地都已經陌生了,不知可否住的習慣,在封都也不是不好,至少有她的照顧。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她是十萬個不願意我們走,留在封都,說不定哪天封王大赦,讓爹恢復官職也說不定。聽她的說法,是不贊成我們回去的,我也捨不得她,但我想離開這個地方,這裡也許適合以前的紅桑,當已經不適合現在的我了,再說,有些不想見的人,不想想起的事,我強烈的想離開這裡。
挽玉知道是留不住我的,只是溫柔地笑著,說先把病養好再說。
娘衣不解帶地守在我身邊,一張美麗的臉迅速的消瘦憔悴下去,眼睛佈滿了紅紅的血絲,清醒的時候望著她,我知道她肯定是哭過的,我心裡又是陣陣地難受,我不希望娘傷心流淚,她流過太多的淚,早已淚乾,我怕她在什麼時候就油盡燈枯了,猶如再也沒有淚可流。我不斷地告訴娘,我就快好了,等病好了就馬上回江南,離開這個集盡繁華富貴與名利追逐的封都。
碧雲堅持每天去賣字畫,走時匆匆,回來後總是先奔到我床邊,一遍又一遍地喚我姐姐。看著她的疲憊與擔心,我知道是連累了大家,恨不得馬上就能好起來,然後離開封都,離開一切的俗世繁華,紛紛擾擾。
待到我的病痊癒,已是十月,十月的柳已經失去了初春柔弱嬌媚,轉而代替的是一種蒼翠的韌勁,像一個嬌柔的少女在歲月的錘鍊下轉眼已成歷盡滄桑的晚婦,草木都在十月勁風的吹拂下染上了蕭條的容顏。偏偏在這時,娘又病倒了。我很害怕,她就像是一盞遙遙欲滅的孤燈,已經油盡,稍有一絲的風吹雨打都有可能奪去她美麗又脆弱的生命。
水竹
由於孃的病再加上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今年是不能回汀州了。經過那次事件,爹不再讓我上街賣字畫,每天只讓碧雲去,我不放心她,每天傍晚都去接她回家,今天我去的較早,卻意外的遇上一個人,一身碧衣,纖細的身體婷婷玉立如雨後青竹,淡淡竹香清遠幽幽,一雙眸子靜靜,彷彿能倒映出青竹的那一抹翠綠,我忽然發現這氣質是如此的熟悉,心下一動,便想起來了,無卿身上也有這麼一股青竹的清雅悠然,只是他多了一份成熟厚重,而竹錦不同的是那絲恬靜神秘,在我心中,她一直都是個神秘的女子,同樣的看不透,如一潭清澈的湖水,透徹的是表面的無波平靜,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