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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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不忍看那樣的眼睛。
獨抱蘭幽,轉身欲回,忽聽有人喚了聲:“桑兒。”
我差點停住腳步,但還是繼續行走。
“桑兒,桑兒”聲音沒有停,還在向我走來,直到追到我面前。
桑兒,他一直喚我桑兒。
“桑兒,連說句話也不行了麼?”本是一句請求的話,但由他說出來仍是如水清淡。
“大人認錯了,小女子不叫桑兒。”我故意壓低了嗓音。
“你不叫桑兒叫什麼?”他直直地看著我,似乎想從眼中看出什麼破綻。
“小女子叫夢弦,大人不要喚錯人了。”我平靜回答。
“夢弦,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麼?你終是不肯原諒我。”他聲音有些低,但仍然平淡得過分。
“我不知道大人您在說什麼。”我直視他,無半點心虛。
“桑兒,你的琴藝精進了很多,都要超過我了。”
我靜靜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光華流轉,無言以對。
無卿伸手,慢慢地靠近我的臉,那雙手骨節分明,修長寬大,在月光下顯得蒼白毫無血色,漸漸地接近我的肌膚,我似乎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冰涼的,毫無溫度。
就在他要觸到我的臉時,青巖的聲音傳了過來,“夢弦,怎麼還不走,大家都回去了。”
無卿慌忙地把手放下,我轉頭,青巖正從後面走來,身後闌珊燈火皆被他拋在背後,直直地向我走來,看見無卿,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會,“這位是”
“柳大哥,你來的正好,這位大人剛剛將我錯認為一個叫桑兒的人,我正向他解釋呢。”我學著如砂的語調說道。
“我們回去吧。”青巖拍拍我的頭,一臉寵溺溫柔。
“嗯。”我轉頭,眼角餘光掃過無卿的臉,在月光下平靜的近乎蒼白,漆黑的眸子在夜空中顯得更加深邃,沒有任何的波動。他從來都是這樣的表情,從未改變,沒有表情。
青巖拉著我走向紅顏坊眾人的方向,留下兩個背影,在闌珊的燈火中越來越小,直到變成兩個小點,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月光下,白衣男子恍若暗夜的幽魂,面沉入水,一雙眼睛靜若秋水,藏在寬大衣袖下的手卻是緊握的拳頭,不斷顫抖地發出心臟破碎的咔嚓聲。
蘭幽
臘月的風帶著刺骨的冷,但紅顏坊卻處在一片火熱的歡樂中,今天是臘月二十九的凌晨,一場場的歌舞結束,紅顏的習俗是在這個時候辦一場狂歡,圍著燃燃篝火眾人盡顯才藝,飲酒舞樂,好不熱鬧。如砂善舞,一身輕紗在烈烈寒風中舞動,衣袂飄飄,黑髮飛揚,在篝火的映照中鍍上了一層暖暖的金色,眉間硃砂痣在火光中熠熠閃爍著流動光華,靈動猶如太陽神之女,不愧是紅顏的主人,果然一舞驚天下,有她傾人的絕技。
青巖撫琴,眾人伴樂,舞之,蹈之,極盡生命的歡樂,遠遠看著紅顏篝火的歡樂,隔著火光淡淡的金色,我覺得這樣的畫面不屬於我,它像蒙了一層金紗的畫卷,極盡歡樂,極盡無邪純真,他們離我很遠。這種感覺就像是荷池古亭的寧靜畫面一樣,他們都不屬於我,我悄悄退回房裡,在歡樂的餘音中沐著暖暖的火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回家了,由於演出大都是晚上,如砂在紅顏坊為我空了間屋子供休息,碧雲告訴爹孃我在挽玉家留宿,因為平常也偶爾在她家留宿,爹孃也不曾懷疑。但今天的除夕夜是一定要回去的,過了今晚,我不再是嬌弱的十七歲,而是堅強的十八歲。
娘今天氣色很好,一大早就起來忙東忙西的,簡陋的舊宅貼上了紅紅的對聯,是爹親自執筆寫的,由我磨墨,爐裡的活燒得很旺,屋裡暖烘烘的,照著爹的臉上也染了暖暖的金色,他的面色很好,也沒有多少皺紋,端正的五官依稀可見年輕時的英俊儒雅。看著他認真書寫的側臉,滿室溢滿了叫親情的溫暖。他寫完了,抬頭問我:“桑兒,你看這幾個字怎麼樣?”
慈祥溫厚的聲音,平和的就像這一年來什麼也沒有發生,他還是那個忠厚的蘇大學士,我還是他的名門千金,讓他無限自豪的蘇紅桑,父女兩人每年除夕輪迴寫一副對聯,一切其樂融融,溫馨自然。那件事情並未給爹造成多大是傷害,他能安於現狀,自從孃的病好得差不多之後,他反而挺樂於現在的生活。雖然他不知道我現在做的事,但我想一切都好了,一切也都值得,我也並未受到多大的委屈,在紅顏也很好。
我第一次包餃子,細白的麵粉沾滿了細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