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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都碎了。
也許他知道了什麼,也許他只是猜測,我們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祉兒鼻息濃重地喘息著,微閉著眼問道:“難道母后要效法武氏蓄養面首嗎?”
我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閉嘴!”
鮮紅的指印印在他白嫩的臉上,尤其顯得突兀。
他似乎不敢相信,從小疼愛他的母后會打他,眼中帶著猜疑,不安,傷心,失望
“母后,父皇早逝,雖然對不起您,但畢竟是您的夫君。且兒臣是天子,母后是太后,還是請母后注意一下言行吧!”他說完調頭離開。
我跌坐在椅中,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我的兒子,說我是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說我蓄養面首
“呵呵呵呵”我輕笑著,帶著無限的傷心和淒涼。
蘭芷驚呆了,“太后,太后你怎麼了?”
我抹去眼中的淚珠,平靜地說:“沒什麼。”
窗外的下弦月發出幽藍的光芒,冷得如一輪冰做的。
我起身推開窗,聽著風的聲音,抬頭望著無邊無際的皇城,忽然灰了心。
就這樣罷,為了他,我決定以後再也不出宮了。
我們母子的關係就這樣變得微妙而冷淡,誰也離不開誰,但誰也不願意見到誰。
從前浩教祉兒讀書習武,但現在,祉兒很少見他,也不再和他親近。
甚至叫他攝政王,再也不叫他皇叔。
他在刻意分清兩人之間的距離。
淡淡的忘憂香彌散開來,隔著一層水晶珠簾,浩的容顏若隱若現。
外面的夏蟬如瘋了一般是叫著,越發讓人焦躁不安。
浩緩緩地說:“祉兒這是怎麼了,最近好像怪怪的。你也不來見我了?”
我拿著一管蘇繡流蘇的美人扇,一下一下地扇著:“沒什麼,大了自然不像小時候那樣親近。我們也老了,不要再講什麼情情愛愛了,以後,就這樣罷。”
浩猛然一驚,抬頭要掀起珠簾,我厲聲道:“別動。”
他的手無力地舉在半空,終是頹然落下。
“妤是,還有三年他便親政了,難道這個時候你要放棄?”
我淡淡地說:“我這一生終走不出這宮殿的,不要跟天爭了。我也倦了,攝政王請回吧。”
我不敢面對浩失望,不解,疑惑,傷心的目光,起身回到內室。
夜已深,太后居住的淑華殿卻傳來陣陣低泣的,壓抑的哭聲。
因為我和祉兒的關係遇冷,因此宮中一直沉悶無比,直到次年五月,拓兒的王妃順利誕下一子。宮裡終於有了件喜慶之事,我親自賜這個孩子名為兆慶。另外賞賜了不少東西,內務府提前一月便開始預備,除卻慣例該有的排場禮儀,另外派人去外省採集各類玉器、屏風、碗盞,以及各色稀有菜品等等。
宴席便設在後花園裡,因為是家宴,除卻嬗兒不問世事不來之外,拓兒,祉兒,浩,綦兒烏壓壓地坐了一兩桌,剛出生的孩子更是打扮得如雪團一般,雪白玉潤。
嫣兒也是盛妾麗服,額點花鈿,只是神情好似鬱郁,有人時便送上笑臉,沒人與她說話便黯然地坐在一邊。
我有些奇怪,再看綦兒,雖然言笑如常,眼底卻有殺機,更是微微擔憂。
一時間,簫竹聲起,宴席開場,底下是杯酒相碰,一片熱鬧。
只見嫣兒緩緩舉酒站起身來,朝我笑請道:“母后,今日乃是兆慶的滿月之酒。兒臣便藉此良機願以手中的清酒一杯,敬祝母后身體安康、事事遂心,年年都是如此團圓美滿。”
我忙讓人扶住她,笑道:“嫣兒最近越發嫻淑,難得你如此有心,哀家就且飲此杯。”
我剛端起酒杯,忽然剛滿月的兆慶在他母妃的懷裡忽然一伸手,碰到了酒杯。
我不防陡生變故,吃驚之餘一鬆手,自己雖被宮人扶著站住,手中的酒杯骨碌碌滾到一旁。
不料那酒水濺在一盆芍藥花上,花片迅速地枯萎變黃。
眾人都大驚失色,嫣兒更是掩口:“我不是有心害母后的,我不是有心害母后的”
我迅速地拉住她的衣袖,赫然見到她雪白的胳膊上縱橫交錯遍佈著各種鞭痕,燒痕,燙痕
金枝玉葉的公主怎麼被打得遍體鱗傷?所有人又一次驚呆了。
“這是怎麼會事?”我厲聲逼問。
嫣兒畏懼地看看了綦兒,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