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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妙暗示,他代皇帝祭了天,是不是表示上天也認可他了呢?
所以這份殊榮在這種時候更顯得別有韻味,王敬才要慢慢的,親自去品味,親自站在只有皇帝站過的祭天台上(其實是祭天台的階梯上,臺正中乃天子位,臺階之下乃臣子位,若是大臣代皇帝祭天則應立於階梯上,以此代表君臣之分,不過對王敬來說沒區別,他已經沉迷進“代皇帝”三個字中了)。
現在,王敬驕傲自大,得意忘形,正是皇帝口中的“是時候了”。
不過十來天的光景,既忙碌且短暫,祭天那一日,風和日麗,萬里無雲,看上去就是一個預示著未來將會國泰民安的好天氣,負責夜觀天象和挑日子的那幫欽天監官員們總算鬆了一口氣。
上祀臺處於南郊小關山上,乃專用於祭天之處,早在月前該處就進行了修葺,三日前立好了四方神位,祭上了日月星辰和風雷牌位。至於祭祀用的玉、帛以及整牛、整羊、酒、果、菜餚等供品自是無不打點妥當。
大臣們都按照規定進行了沐浴齋戒,半夜裡就穿戴朝服步行過來,這番勞心勞力也是為表對子民鞠躬盡瘁的誠意,其中如有年事高者果沒有得到皇帝的恩准留在城裡,也得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大臣們掐著時候進了祭天殿,按照文武官職排列整齊,整個場面無一肅穆壯觀,不過王敬卻不在其中。
祭天是一件大事,王敬提前三天開始行齋戒,現在另一邊的淨華臺焚香受福,並等著皇帝的祝版下達下來。
他一會兒要念的祭天詞,必是皇帝親手撰寫,然後交給太監放在玉盒之中帶入淨華臺授給他。
淨華臺與上祀臺並不在一處,中間隔著一條不長的山道,步行有一炷香的時間,與大臣們進入的祭天殿又是截然不同的方向。
王敬站在淨華臺上,背山臨淵,面前是一派蔥綠的景色。
他展開雙手,近身侍衛正低頭彎腰的幫他整理衣裳,而兩個小宦官則被擋在臺階之下。
他們是原本安排來給太尉大人整理衣裳和穿戴的,只不過王敬極為謹慎,這等不知底細的人又如何會讓他們近身,果不其然就被攔下了,他自己的近身侍衛上前展開衣物以及玉牌、小印、加冠等物,逐一檢查,甚至還放在鼻下嗅了一嗅,然後將衣袍往宦官身上一摔,道:“我們大人不喜歡燻了香的衣裳。”說罷將其他東西連同盛放的托盤一起端走了。
那衣袍是祭天時用的白鹿袍,怎能說不要就不要,小宦官連忙驚呼:“大人,這不合禮數”
那侍衛身高魁梧,一身彪悍之氣,回頭虎目一瞪,嚇得小宦官不敢再說。
侍衛冷笑,道:“禮數?我們大人就是禮數!”
這話顯然逾越了,可在場的人雖都聽得一清二楚,卻無人做聲。
王敬的近身侍衛一共有八名,分別站在臺周,那魁梧侍衛將托盤交給另一個侍衛,然後為王太尉配戴起來,別看他人高馬大看起來粗手粗腳,卻是粗中有細,先是給太尉腰間掛上小金印、玉牌等,然後又得到王敬肯允後,道了一聲得罪,取下了王敬的官帽,給他戴上了發冠,雖然舉止比不得太監輕軟,卻也是十分妥當的。
王敬得意之情溢於言表,不過得意中又有一絲焦躁,今天天氣晴好,站在這裡曬了半天太陽,對一個胖子來說,實在是很辛苦的。
王敬從自己身上掏出帕子,皺著眉擦了擦汗,只覺得渾身汗津津的很不舒服,他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祝版怎麼還沒送來,在耽擱下去,怕是誤了吉時怎好?”
他身邊的那侍衛則道:“大人,吉時是欽天監的大人的算出來的,吉時誤了可不吉,不就是幾句祝詞麼,等會若是宮裡人不來,大人您自己現湊幾句不成麼?”
那人聲音洪亮,也不妨給人聽到。
王敬一聽笑了,笑罵道:“吳三你個粗人,叫你多讀點書你也不讀,少給你家大人我丟臉,祭天的詞是能隨便編的麼,那都是宮裡流傳出來,聖上親自拿硃砂寫下的,是能隨便糊弄的麼。”
王敬話音一落,周圍人都笑了起來。
雖然是罵,但看得出王敬並不生氣。他也是帶兵出身,這些粗人雖然性格粗魯不懂禮數,但總比那扭扭捏捏文斯斯的文人順眼多了,想法也直接有效,沒那麼多繞繞。再說人家吳三說的也沒錯啊,不就是幾句禱告上天的吉利話麼,你送祝版的人不來,我難道還不能自己說幾句?那些繁文縟節實在太迂腐了。
又等了片刻,王敬已是十分不快了,忽聽有人道:“宮裡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