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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
天剛矇矇亮,溫簡尚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外面有人說了一句阮施主回來了,他醒了過來,遲疑了片刻,待到會意過來說的是白晚,立即起身奪門而出。
阮紅嬌就在門外,她回到庵中聽說溫簡在此就過來了,只是在院中躊躇著,不敢進去,直到有小僧尼看到她問了一句,才驚來了溫簡。
溫簡踏出房門,看到阮紅嬌就死死盯著,生怕她又不告而別,而阮紅嬌也看著他,熬夜之後的人尤其憔悴,白晚為了趕回來一路風塵,面色蒼白,唇無血色,一雙眼眸盡顯情怯。溫簡也是,他身上不但衣衫皺巴巴,且眼睛充血,連一向乾淨的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許胡茬。
不過才分別一天一夜,這兩人看上去倒像是各自經歷了一場苦劫一般。
阮紅嬌見溫簡盯著自己,想畫素日一樣扮出一個溫柔得體的笑容緩解氣氛,可是笑得始終艱難,唇角兩端勉強向上抖了抖,就算是笑了。她還不知如何先開口,溫簡就先說話了。
“你迷路了?”溫簡道。
他為什麼這樣說?若還是以前的阮紅嬌,心思多疑,怕是會以為他這話有諷刺問罪之意,可現在的她,心思不知怎麼轉了,便能從這一句簡單的話中,聽出一些對方小心翼翼想要給她找個臺階下的意思。
她無故失蹤,的確需要給個說法,只是這個理由找得實在太牽強,但如果她這時候說一聲“是”,恐怕溫簡也不會追問,只當這事揭過去了。
阮紅嬌覺得喉嚨有些哽咽,張了張嘴,道:“我去了山下的鎮子,遇見了一位同鄉,所以,所以才耽擱了。”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這實在不是她以往的風格。
溫簡好似沒有在意到,連著點頭,道:“既然遇到同鄉也就難怪了沒事了,沒事了,看你一臉疲憊怕是起早了吧,橫豎無事,你用過早膳後就去補個眠吧。”
她看上去哪裡像是起早了,分明是一夜無眠,可他只會順著她的話去說,甚至都不會問一句或者責備一聲。
“對了。”溫簡突然道:“昨天早上我出去散步的時候,發現了受傷昏迷的許世卿,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鳳歸山,可能是在上山的時候沒留神失足跌下了山崖,我將他救了回來可是我母親說,他大概撞到頭了,所以會失憶。”
“”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溫簡又強調了一遍。
“”阮紅嬌不知該說什麼,她抬頭見溫簡看著自己,於是低頭道:“嗯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
“無妨,你的心意是好的,只不過男女有別,還是我來吧。”溫簡道。
“好。”阮紅嬌理解溫簡為什麼不想讓自己接近許世卿,她不怪他,也沒資格怪他。
“那你現在”
“我,我先回房梳洗一下,你也注意不要太過勞累。”阮紅嬌小聲道。
溫簡應了,阮紅嬌這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又一步三回頭的離去了。
回來總比不回來要好,溫簡收回目光,現在許世卿退燒了,她也回來了,倒是叫他鬆了一口氣,他剛剛那樣說,不過是想透露給白晚知道,許世卿失憶了對她再無威脅,叫她安心。
身份對立,立場對立,一旦挑破了就覆水難收,那將會是怎樣艱難的局面啊,所以他不想讓她知道,他什麼都明白。
有時候太過清醒,實在不是一件好事,若能就這樣糊里糊塗的一輩子下去,或許會更好。
溫簡苦笑,實在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弄到這種地步。
在為人處世的事情上,白晚其實更相信溫簡,因為他是一個可靠的人,就算是他的敵人,也願意相信他在某些事情上的原則,但在另一些方面,她對陰息風也有別人無法替代的信任。
陰息風如果說溫候已經知道了,白晚絕無僥倖的心理,可是她還是回來了,不可否認,不論兩個人再如何不合適,溫簡始終就像是一塊磁石一般,對她有著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白晚知道時間不多了,從她回來接近溫簡開始,每天都是帶著面具與人周旋,現在得知他早已經看透,反倒輕鬆了,就好像怕死的人終於接受了事實,開始坦然等死了一般。
早膳過後,終於安下心來的溫簡又補眠了一個多時辰,起來的之後想起今早的事還怕只是個夢,於是找人又問了一遍,得知阮紅嬌還在庵裡,便鬆了一口氣。
他的屋子離許世卿的屋子比較近,於是先去了許世卿那裡,卻不想見到十分少見的一幕。
許世卿已經醒來,正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