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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帶著皇糧來賑災,於是我在永安鎮外的難民營終於吃到了一碗薄粥,一天兩頓,吃不飽也餓不死。
抱歉我的廢話多了一些,這些事我從未對誰講過,就像是上輩子的事了,沒想到一說起來,都記起來了。
我知道聽起來挺悲慘,但你不用那樣看著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憐,因為那時候,我根本沒有感覺,當一個人哪怕是個小姑娘心裡只有求生慾望的時候,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是麻木的。
沒有人養,沒有人管,我在街上和別的像我這樣的孩子一起乞討,有時候會偷竊,有時候會搶奪,有時候會博取同情,我們很狡猾,為了吃的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但是這樣也讓我們更加讓人討厭。
所以冬天來的時候就沒有人可憐我們了,鬧饑荒的時候沒有餓死我們,到了冬天我們卻要被凍死了。
一個下雪的日子,我倒在了雪地上,身體不再感到寒冷,相反很溫暖很溫暖。
不得不說,我的命實在夠硬,我倒在雪地上,雪水化開了我臉上的髒汙,有人看到我之後把我掰起來一看,見我模樣清秀就把我救了,養好之後賣給了秦樓楚館。
那家青樓在南陽,現在還在,叫做煙月館,你若找到那裡的舊人打聽一下,或許還有人記得我,他們給我起了個名兒叫豔奴。
名兒雖然俗豔,但那種地方都如是,我的年紀小,也不是當丫鬟伺候姑娘的,那年月光景不好,賣兒賣女的多得是,青樓裡也不缺做粗活的人。
他們要的是雛妓,有錢人的癖好真是怪異,有的喜歡女人,有的喜歡小倌,有的喜歡小童。
行了,我真受不了你看我的目光,你是溫家少爺,自幼錦衣玉食,你父親和你的兩位叔伯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連武學秘籍都是你生下來就備好了的,所以你會覺得我很可憐。
你站在高處憐憫我,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因為我知道,如果你和我出於同一種境地,你不一定活得過我。
(溫簡連忙表示歉意,他知道白晚是個自傲的女人,甚至關押太久,性子已經變得有些偏激,他不想觸怒她,只想讓她繼續說下去)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後面的事情你可能會更感興趣一點。
我在煙月館裡學吹拉彈唱,學伺候人,一直學了小半年,然後在某一日和一幫小姑娘換了衣不蔽體的薄紗衣裳,被媽媽帶到花船上。
我們再那裡等著被客人挑選,都是一色的九、十歲的小姑娘,那些客人可以當我們的爺爺,但他們喜歡我們。
我以為我的命運只能如此,我並不害怕,只是不甘心,我想要過得好一點你知道嗎,我能活過那場饑荒,能活過那年的冬天,我覺得命運折磨我是有深意的,我不會一輩子做個乞丐或者是妓…女,我總會遇到某一個人或者某件事改變自己的命運。
野心?你覺得這是野心?(白晚聲音尖銳了起來,很快發現自己情緒顯得過於激動,然後讓自己鎮定下來。)
一個人覬覦不屬於的自己的東西才叫做野心,我希望自己能夠過得好一點,也算野心嗎?
那就算吧。
我的目標是城裡的一個大富商,我計劃讓他我買回去,我學了半年怎麼勾引和伺候男人,所以別把我當做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我知道怎麼做。
可是當我上了妝,在臺上扭扭捏捏的唱戲,一甩袖,一回眸之際,我突然就看見了他
(說到這裡,白晚頓了半晌,似乎沉浸在了回憶中,臉上露出似悲似喜,古怪莫名的表情,溫簡沒有直接打斷她的回憶,然而她的異狀讓他敏銳的預感到,這個“他”很可能就是白公子白墨。)
他長得真俊美,只是眉眼間帶著淡淡的倦意和一股團不散的病氣,他穿著一襲白衣,和其他的人相比,並不顯得很富貴,然而這個人和別的人不一樣,就像鶴立雞群,當你注意到他,眼裡就不會在看到別人了。
我看到那人的時候他也正看著我,他只看了我一眼,然後就皺著眉移開了目光,用帕子捂著嘴不停的咳嗽,好像我讓人不屑一顧一樣。
奇怪的是,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我覺得穿著這樣豔麗的衣裳,上著這麼濃的妝容,在這裡唱著這麼輕浮的曲調是一件讓人十分羞愧的事,我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自卑,可能這就是自慚形穢吧。
雖然當時有很多人,很嘈雜,可我聽不到那些多餘的聲音,明明那麼遠,我卻只聽到他輕輕的咳嗽聲。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練了很久的曲兒被我唱的面目全非,但我還是被先前看中的富商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