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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衣衫飛揚,髮絲飄舞,斷腕處的鮮血飛濺在半空之中,她望著他笑,那笑容意味深長,彷彿是在說——
我會回來的
我還會回來的
溫簡徒然睜開雙眼,直直從床上坐了起來,額上佈滿汗珠,面露驚魂不定之色——他醒了。
有人說,夢與現實是相反的,也有人說,日有所思夜才有所夢。那件事如今又過了兩年,現在的溫簡已經不在京城之中,境遇也天差地別,但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始終都是他的心結。
比起當年京中威風八面的六扇門副指揮使而言,溫簡現在的官職低微了不止一星半點兒,當年他一入六扇門,就得到了重用,仕途順利得讓人眼紅,因而在白晚那件事情之後,他受到了很多方面的猜忌和彈劾,有很多人都說,溫家的小五到底是憑得什麼本事做的這個位置?六扇門是朝廷的六扇門還是溫家的一言堂?功則獎過則罰,無規矩不成方圓,倒要看看他們溫家要如何給個交代!
於是交代便是,溫簡被貶出了京城,成了一個叫做太平鎮的偏遠小鎮上的一名捕頭。
溫簡從夢中醒來,怔了片刻,翻身下床,從床下搬出一個方形的鐵皮箱,把箱子搬到了一邊的木桌上,開啟箱子又從裡面取出一個密封好的單色琉璃瓶。
那瓶質地極好,壁面近乎透明,乃是他從京中帶出的珍品,他並非玩物愛物之人,他會帶出這件東西,乃是因為其不論大小、形狀都正好。
他盯著那琉璃瓶看,瓶裡不知滿滿的是何種液體,液體的中間浸泡著一隻人手。
人手?
的確是人的手,且絲毫沒有腐爛,斷骨處的肉呈暗紅色,面板紋理清晰光滑,指節修長,分明是一隻女子的手。
兩年前,他們花了半個月時間找遍了天魁山都沒有找到白晚的屍體,只在金都峰的谷底找到一隻斷手。
他們沒有找到她屍體,雖然也有可能被野獸吃了;也沒有發現可供追蹤的線索,因為後面的那幾天一直在下雨,雨水沖刷了一切痕跡。
她武功幾乎全失,又斷了一隻手,在那種情況下,到底是怎麼逃脫的?這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幾乎所有人都相信,她一定還活著,也許此刻她正如受傷的野獸一樣躲起來舔舐傷口,然後嘲笑六扇門的無能,如果夠膽量,也許還會回來報復那些曾經摺磨過她的人。
但更有可能,她會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因為在經歷過那些之後還能夠迴歸自由的生活,已是天大的恩賜。
不管是什麼樣囂張的罪犯,都無法和六扇門去爭鋒,如同野獸無法逆襲自己的天敵,在六扇門之後有刑部,刑部之後又有朝廷,哪個江湖中人能夠撼動一個王朝呢,不是如蚍蜉撼樹那般可笑嗎?
隨後的數個月,溫簡過得渾渾噩噩,他不顧自己身陷於風口浪尖上,執意離開了京城去尋找逃脫的白晚,四處追蹤卻一無所獲,回來之後他得到的便是一紙停職查辦的公文,最後,他被貶出了京城。
事情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了,時至今日他仍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遲早有一天,他還會再見到她。
他離開京城的時候帶走了白晚的斷手,將它侵泡在裝滿防腐液體的琉璃瓶裡帶在身邊,以提醒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
同情敵人,就是他最大的錯誤,是他給了她機會,所以他也必為此而負責。
☆、第十七章
太平鎮地處偏北,冬長夏短,氣候著實幹冷,但因為這裡乃是西北商路必經之地,故而這麼一個不大的小鎮,卻並不十分冷清。
這一日清晨,薄霧還未完全消散,菜市口就已經熱鬧了起來,來來往往,人聲鼎沸。
菜市口邊兒停著一架獨輪車,貨郎把梳子小銅鏡兒頭繩胭脂膏子之類零碎的小玩意兒放車上,正好過來了一個籠著銀鼠皮手籠的小寡婦,小寡婦裡面穿著白裳小襖,外面罩著銀鼠皮坎肩,形容舉止,一看便是家底殷實的。於是那貨郎攔住小寡婦,飛著口沫星子對人家兜售,真真巧舌如簧,把那小寡婦誇得跟朵花似的,小寡婦笑的眼睛彎彎,果真挑了把雕花梳子便叫身後的丫鬟拿錢袋子給錢。
貨郎的旁邊有個賣麵人的攤兒,攤兒前駐了個挎菜籃的嬸子,年幼的孫兒抱著她的腿求個麵人,她又不捨得那兩個銅板兒,最終咬了咬牙,擰著小娃兒的胳膊拉走了他,小娃兒邊走邊哭,哭聲驚動了正準備離開的小寡婦,那小寡婦望著這孩子大約是覺得可憐,於是指示丫鬟拿了個麵人送給小娃兒,小娃兒剛剛破涕為笑,誰知那嬸子看了看小寡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