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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韌利的鞭子打在銘宇背上,透過白色的襯衫瞬間顯出一道血痕。江夜航只是打,不一會兒,銘宇的背上,臀腿上已經滿是鞭痕。銘宇已然抵不住疼的呻吟起來,他縮在地上,像一隻鴕鳥那樣痛哭著,不是為疼,他只是覺得自己太天真,又太悲哀。
他知道一出生爸爸就拋棄了他們母子倆,但他堅信媽媽是愛他的,在孤兒院的日子裡他經常在深夜裡自我安慰,我有一個好媽媽,她不是不要我,她只是生病去世了。後來他認為江夜航是愛他的,撫養他只是因為血濃於水的親情,他在心裡一直把將江夜航當做大哥,甚至當做父親。他以為一切都過去了,自己已經不是那個曾經沒人要,沒人疼的小男孩,可是這一切變化的簡直太快了,快到他根本無法接受。他縮在地上,身體隨著鞭子的起落輕顫著,口裡喃喃的念著,“你們都騙我,為什麼騙我。”江夜航聽見也不免心裡一緊,放開他的雙手,任銘宇抱著頭嗚嗚的哭著。
他不甘心,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他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有誰真正在乎他,亦或真正在乎過他。眼看著鞭子又追了下來,突然間銘宇竭力的哭喊道,“你憑什麼打我?!”
江夜航冷笑一聲,“既然你是我養的一條毒蛇,那我今天就把你的毒牙拔掉,免得你再去咬別人。”說著又是狠狠的一鞭子。衣服已經被抽成一條條的,銘宇想要站起來,全身的疼痛一起襲來,他復又跌倒在地,但仍然奮力的躲避著江夜航的鞭子艱難的往門口爬。
江夜航抬腳就踩在銘宇撐在地上的左手上,銘宇頓時就覺得鑽心的疼痛傳遍全身,半天都喊不出來,江夜航腳下又用了用力。銘宇腦中突然出現了小瞳的面容,她正笑著看著自己,吵著讓自己為她彈琴。果然銘宇害怕的用右手環抱著江夜航的腿,哭喊著,“不要,不要。”江夜航抬腳把他踢回原處,又追了幾鞭子。然後緩緩開口,“江銘宇!你給我記著,我養你打你,都是因為你姓江。”一句話說的擲地有聲。說罷,扔了鞭子,只留下銘宇一個人瑟縮的哭著。
也不知道哭了多長時間,平常捱打的時候自己也都是做做樣子的,好讓江夜航心疼,所以那時候的哭只不過是一半裝的一半疼的。他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這麼哭過了,上一次大概是在孤兒院吧,銘宇已經感到心力交瘁了。三天時間裡,他幾乎沒有正經吃過一頓飯,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現在就覺得很累很累,面前慢慢浮現出在孤兒院的時光。眼前江夜航向他伸出寬厚的手掌,對他笑著說,“來,小宇,我們回家。”漸漸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昏厥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重新改了文~~~~
何去何從
緩緩張開眼睛,周圍是昏黃的燈光,覺得周身頓時暖暖的。但稍微一動便覺得周身疼的要命,環顧四周發現是在最熟悉的房間裡。心下一驚,轉過頭來果然江夜航正坐在他旁邊,靠著床背看合同,看見他醒了,也就放下手裡的東西看著他。四目相對,銘宇還是敗下陣來,先一步躲開了小舅的視線。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千百遍,真是沒用,面對眼前這個人竟連怒目而視都很難做到。江夜航也不去理他,出去端了一碗麵來,送到床頭。
“起來,吃點東西,好有勁和我繼續鬧。”江夜航笑著說道,話語裡透出的盡是寵溺。
銘宇也不答話,只是默默掙扎著要起來,江夜航看著他笨手笨腳的是又氣又笑。索性放下面,過來抱他。江銘宇只覺一雙大手伸到腋下把他抽起來,然後迅速把他放到墊子上讓他斜靠了,多麼熟悉的動作,只是此刻似乎總覺得那裡不對。江夜航復又端過面來喂,還小心的放在嘴邊吹一吹。此時此刻江銘宇怎麼吃得下呢,只是看著江夜航一動不動。
“來,吃些東西,小葉特地做的,保證沒有你不愛吃的東西,來嚐嚐?”江夜航儘量口氣和緩的說著。此刻銘宇滿腦子亂亂的,連個頭緒都捋不出來,仍只是愣愣的看著江夜航。
江夜航似乎有些落寞的放下面碗,“你要真想知道那些舊事,我告訴你罷了,你大可不必這樣。你要是不願意住在這裡,傷好了也可以走,錢我不會少你的。”
一時間銘宇已經不知道如何答話,他想要的不是這樣。他希望小舅可以給他一個解釋,不論什麼,只要他說的,自己就都會無條件的信他。銘宇甚至後悔曾經對他的懷疑,但是現在也只能低著頭看著被角發呆。江夜航起身要走,銘宇竟像條件反射般的拽著小舅的衣角。反應過來的時候復又趕緊鬆開,居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伸得手,就如同慣性一般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親切,就好像事先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