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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裴清頓了頓,“還是要從錦盒下手。”
“那個”桑梓對錦盒有些後怕。
裴清看出她的擔憂,笑道:“你瞧你膽小的樣子,我不過說說。”
桑梓鼓著腮幫生氣,兀自坐在椅子上。
裴清喜歡逗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也知道。只是,心頭那股子男兒氣還在,當初年幼時同養父御馬賓士的傲氣還有,故此只要被瞧不起,她心裡總是不大舒服的。
一時間,兩人都無話可說。
這麼密閉的空間,沒有食物、沒有水,死亡的恐懼其實俘獲了兩個人。裴清心裡,也不是不擔憂的。
桑梓蜷縮著身體,妄圖獲取些溫暖。這樣深的地下房間,涼氣似乎從四面八方而來,絲絲滲入骨髓,難受的要命。
突然,一股暖流佈滿全身,裴清將外衣披在她身上,帶著餘下的體溫,溫暖了桑梓的心。
“你不會冷嗎?”桑梓覺得自己問的多餘,她都冷的嘴唇發紫,裴清又豈會不冷。
裴清笑道:“我是習武之人,這點寒意,還不如為慮。倒是你,一個姑娘家,身子骨弱。”
桑梓見他臉色有些發白,就知他剛才這些話不過是逞能,加上安慰她所說。
正欲伸手解了外衣還給裴清驅寒,裴清卻早已看透她的心思,按住她的肩膀道:“披著吧,好歹暖和些。”
“可是”
“好了。你若是死在這裡,臭氣熏天可怎生是好?”裴清故意擺出嫌棄的表情。
“公子”桑梓本想堅持,沒料到話一出口,倒有些撒嬌的意味。登時羞紅了臉頰。
裴清哈哈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頂。
桑梓想起那時候三小姐坐在床邊握著他手的情景,有些頹然,低著頭喃喃道:“公子,三小姐她”
裴清的手頓住,奇道:“三小姐怎麼了?”
她想問他是不是歡喜三小姐,可是究竟要以什麼資格來問呢?不是妻不是妾,而只是個不相干的人。
“沒什麼。”她說。頭依舊是低垂著的。
你是個什麼東西!髒的臭的,好的賴的全往屋子裡拉!
猛然想起在莊子時,小喜辱罵她的話,哦不,是辱罵阿蘿的話。可是,如今這身子,無論乾淨還是骯髒,都已經是她葉桑梓的了,所以,這樣骯髒,她也必須要接受嗎?
桑梓有些難過,撲簌的落下幾滴淚。
“阿梓”裴清柔聲喚她。
桑梓抬起淚眸,顧不得擦,反倒越湧越多。為什麼,為什麼她在這個人面前,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為什麼會將一切的軟弱暴露在他的面前。很丟臉啊
桑梓乾脆嚎啕大哭。
裴清就那樣皺著眉,靜靜的看著她哭。直到她哭的哽咽不止,慢慢平靜下來。
“在我心裡,你是阿梓,不是阿蘿。”裴清說。
桑梓疑惑的望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梨花告訴我,你很堅強,很倔強,又很任性。為了見養娘,硬是幾天不用膳,餓的奄奄一息。為了在葉府好好生存,你從不屈服於大夫人、四小姐的欺辱。”
桑梓驚異的看著他,“這些事,梨花怎麼知道?”
裴清笑了笑,“你或許不記得,可她卻忘不了,你剛入葉府不久,曾救過被四小姐毒打的她。”
是了,那個時候,她是剛入府的小姐,被葉老太太找到,硬是接回府的小姐。
她的重生,是回到四年前,應該是保留了一年在王府中的生活。桑梓從不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叫堅強,因為如果不將自己變成桀驁不馴的女子,她就會被那些自詡為葉家大夫人、嫡女的,那些瞧不起她孤女身份的人的欺凌。
“所以,哭泣的女子不應該是你。”裴清道。
桑梓帶著淚珠笑了,她拿袖管胡亂擦了擦,彷彿下定決心一般站起身,道:“我去開錦盒!”
裴清假裝被嚇得抖若篩糠,道:“我說你的好話,不是讓你拉我陪葬。”
桑梓道:“若想從這件屋子裡出去,那個錦盒,怕是關鍵所在。”
裴清見她如此堅持,便也應了,只道:“千萬要小心。”
桑梓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接近錦盒。那錦盒當時一觸便誘發機關,這次她伸出手去,懸空了半晌才輕輕落下。
裴清當即轉動腳步,將她摟至一邊。
不過,什麼也沒有發生。
裴清放開桑梓,道:“之前的箭弩用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