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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銘審視了幾秒潘文的認真,點了點頭。
月底,莫銘和父母透過電話,已經再次確認了和周家見面的事情。父母仍是豁達的態度,反倒安慰她不要多想,莫媽說姥姥姥爺也會參加,畢竟兩家不僅僅是子女姻親的問題,莫銘想到周放提親那天姥爺的狀態,心裡一緊,隱隱的為這次見面而擔憂。
雖然不知道父母是怎麼和姥爺交涉的,但自己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給周放打電話說了想法,周放聲音輕柔而堅定,“莫莫,如果他們永遠不見面,心結就解不開,那我們是不是永遠不能在一起?不管是痛、是喜,總是要把這一頁翻過去說句自私的話,我不是為了他們,你知道對我來說任何人的態度都不是重要的,我只要你。”
“嗯。”一句話,安定了她的心,周放從來都有的力量。
時日已見深秋,萬物已顯蕭索。
周放提前從法國回來,早在釣魚臺國賓館預訂好了房間。本想去L市去接莫銘的家人,哪知道他們早已提前到達,因為這天真是無比的巧合——陰曆的十月一,給逝者送寒衣的日子。
見面之前,莫銘陪著父母和姥姥、姥爺一起來到八寶山公墓。她已經記不起這是她多少次來了,似乎從爺爺離開那天至今從未斷過。
而張謙信滿面肅容,心事沉沉,緊緊攥著手,步履遲緩的順階而上。
遠遠看到莫忠然的墓碑,他心中一陣寒涼,頓了頓腳步,凝望不語。
姥姥在身旁挽著他的臂膀,輕晃了一下,姥爺回神,這才邁開步子走了過去。莫銘和父母緊隨其後。
因為經常來祭奠的緣故,父母的態度只是肅穆緬懷,而姥爺卻從爺爺的葬禮之後再也沒來過八寶山,他不願面對莫忠然逝去的這段往事,已經十幾年了。此刻望著墓碑底座上方莫忠然的黑白照片,心裡一陣陣抑制不住的顫抖,穩不住情緒的臉,終於將淡淡的淚光閃爍了出來。
他以為此生再見面的時候,就是當自己百年之後與莫忠然再次並肩長眠在八寶山的那天,也許他會在那個世界裡衝上去給他的首長、他的戰友、他的親家一個溫暖靈魂的擁抱,終於放心的說一句,“忠然,我來陪你了。”
但此刻,這個他堅持了十幾年的想法被打破了,他面對著莫忠然的墓不知該作何想,今天祭奠完就要為了莫莫的婚姻和終身大事去見多年不見的故人,這個故人又怎麼一個‘故’字可解?忠然,誰能想到三十年後我們和周家成了兒女親家?如果你也在話,為了你最愛的孫女,大概也是要放開的吧
釣魚臺國賓館三號樓外,周放早已在迎候。見到莫家人,連忙上前欠身問候。之前安排見面曾單獨見過莫銘父母,此刻莫振庭和張席的態度自然是和藹的,只是上次提親之後周放就沒見過姥爺,看到姥爺也給了他一個慈愛的微笑,周放才放心——看來至少姥爺是抱著向善的態度來,總好過滿身愁怨的糾結。
開門的一瞬,房內的老人最先站了起來,緊跟著是周放的父母。莫銘的家人都在姥爺身後,任何人都來不及觀察彼此,只是將目光放到門口的張謙信和對面的周蒼南身上。
一時間,寂靜佈滿了房間,只聽到庭院外潺潺的碧水聲,和蒼老古木枝椏間葉子的沙沙聲。
周蒼南盯著對面三十年未見的面孔,不知是熟悉還是陌生,這麼多年來位居高位,又何曾有過這樣艱難而不能言述的場合?兩人在轉瞬間又看到彼此花白的頭髮,各自輕嘆一聲。只見周蒼南走到他跟前伸出手臂沉緩的說,“謙信,好久不見。”
張謙信看著對方,看著這個曾讓莫、張兩家都為難數年的故人,心裡想了無數遍,如果莫忠然今天站在這個位置會怎麼做?過了幾秒,也遲緩的伸出手,“的確,好久不見。”
打破了沉默的問候,讓後輩鬆了口氣,雙方父母也互相清淺的客套,落座。
喬儀婞始終是清冷疏離的態度,只打量過莫銘的父母后,便不再做聲。
沒人提過去兩個字,老人們聰明的從彼此的孫子、孫女開始談起——畢竟這是此宴的主要目的不是嗎。如此保險的話題,果然萬無一失,張老對周放的讚許和周老對莫銘的一樣,兩個優秀的孩子,站在彼此的立場上誰又能不欣慰?
周放和莫銘靠在椅子上,彼此對視了一眼,這個開端是讓人放心的。
席間說到周放和莫銘的婚姻具體事宜,周放父親問道,“不知道振庭你們有什麼想法和要求?”
莫振庭的心裡從看到對方的那一刻是十分複雜的,儘管他儘量不去想眾多幹擾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