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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相識?
“為什麼相識?李察德你到底想說什麼?!還有,荷塘別墅那速寫怎麼會是我呢?!”
李察德近乎絕望的表情打量了莫銘好久,終於移開眼睛望向窗外的街道,長長的嘆了口氣,“莫莫1996年8月20號那場演講比賽慶功會之後的晚上,那兩個漆黑的陽臺和三個人你可曾想起?”
隨著這句疑問——只聽‘咣噹’一聲,莫銘的手包滑落在餐桌上砸倒了玻璃瓶,橘色的橙汁汩汩的流淌,慢慢陰染了整個桌面,莫銘緩緩的抬起頭,眼神中卷積著數不清的駭然和複雜,李察德見狀微點點頭追加了一句,“沒錯,那個少年是我,另外一個是周放。”
十三年前的八月,北京。
傍晚,下過一場大雨。
迎著剛散開的烏雲,夕陽已落,天邊的霞光一展萬里。悶熱的京城終於在這場大雨後盼來久違的涼爽。
持續了二十多天的《全國青少年演講比賽》在當夜舉辦了一場隆重的慶功晚宴也算給這場聞名的賽事落下了完美的帷幕。
雖然比賽的名次不是特別的理想,但對於一個14歲的孩子來說,這20天的培訓、進取和競爭經歷遠比賽事本身更有意義,莫銘也並未真的對成績太過掛懷,一個這麼大型的競賽,高手如雲,即使敗北也無可厚非,何況她還是全國前十。
只是這慶功宴著實有點讓她頭疼——整個宴會大廳除了主辦方的各層領導、眾多媒體記者剩下的就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進入決賽的青少年們。氣氛熱烈時,人聲嘈雜攪和的她頭昏腦脹,她的性格還是受不了這樣的熱鬧,於是在領導致辭時,就找了個空當趕忙遛了出來。
從喧囂一片的宴會廳走出,躲開了來往的人群,順著長廊來到酒店大廈的B座,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兩個認識的比賽評委,心裡一慌,連忙推開不遠處套房包廂的門躲了進去。
進房間後,整個兒黑洞洞一片,莫銘碰了兩把椅子才隱約看清方向。本想躲會兒就出去,可轉身卻發現精貴的包廂套房裡還有一個露天的陽臺。剛才還有些安靜的害怕,此刻又孩子心性起來,心裡一樂,躡手躡腳的開啟推拉門走到了陽臺上。
雨後的溼潤與清爽的夾在夏日夜風中迎面送來,頓時讓心胸一片通透的愜意。陽臺在大廈的背面,樓層本就高,周圍的套房都沒有人也沒有光影,其它的建築又相距甚遠,影影綽綽的樓影互相交疊著,只有西天的一輪彎月在空中鋪灑著淡淡的光輝。
莫銘走到陽臺的外側,輕輕的轉身靠在了欄杆上,正獨自享受著安靜美好的夜晚時,忽然聽到隔壁套間裡一陣動靜——先是劇烈的摔碎玻璃或瓷器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乒乒乓乓的踹倒椅子的聲音。
又過了好半天才安靜下來,只剩一人沉沉的喘息和另外一人低聲的安慰。
莫銘被鬧的心煩,蹙著眉毛正想離開,一轉眼卻看到隔壁房間裡的人也從套房裡來到了陽臺上。
兩個陽臺中間隔著石造的屏風,光線幽暗,屏風鏤空處較小,也看不大清楚,只瞧見一高一矮兩個年輕人,高個子的坐在陽臺的藤椅上,而另外一個斜靠著欄杆站在一旁。他們陽臺上方的遮陽傘開啟著,完全攏住了月光,於是兩個人隱匿在角落也不說話,看上去越發的��恕�
莫銘沒發出聲響,對方似乎也沒太注意這邊,只是一味的望著夜色相對沉默。
良久之後,稍矮的年輕人忽然張口,“得了,別跟自己過不去,事兒已經定了,你這麼折騰,最後只能兩敗俱傷,在這個家裡又不是呆了一天兩天了,不如想開點何況你是考上清華去不了又不是沒考上”,一個少年的聲音,還在變聲期,半啞半揚,公鴨一般,幾乎聽不出本音。
看不到另外一個人的樣子,他只是沉默。
少年又說,“哎呦喂,哥哥哎,你這個星期已經摔了幾十萬的東西了別跟他們頂著幹了,脾氣發夠了沒?咱能不能別把理想太當回事兒了?理想那是說給窮孩子聽的故事,咱們這兒壓根就沒有理想這東西!你怎麼還沒我看的明白呢!”
莫銘聽到這句話心生輕蔑,頓感厭煩,起身要離開,剛邁出一步,對方突然才發現隔壁陽臺上有人被嚇了一跳,少年趕忙站直了身子大喝一聲,“什麼人!”
莫銘收住腳步,轉過頭緩緩的說,“你不認識。”
聽到是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少年馬上反應過來接茬說,“你跟這兒幹嘛呢?是酒店客人嗎?誰允許你隨便進套房來的?!”
莫銘眉毛倒立,“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酒店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