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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在印刷廠呢,你家白先生接受了《友報》的採訪,你不知道嗎?”
“正式的採訪嗎?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啊,通篇都是白先生在否定朱玉珂方面的說法。”唐律把泛著油墨味的報紙抖得嘩嘩響,“就在我手裡呢。本社的《晨報》和《友報》的早報是同一家印刷廠。”
“已經在印刷了?”
“嗯啊。”
“你帶相機了吧,拍了照片給我傳郵件。”
唐律的火氣熄了:“你真不知道啊?我說呢,你就算身離開了《晨報》,心還是在《晨報》的呃,你們小兩口別吵架啊,夫妻之間是需要一定程度的相互信任的,這個這個”
“行了行了,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一個電話我們就吵架?”
掛了電話不久,唐律就把那頁新聞發了過來,苗桐三兩言掃過去就緊張得開始咬手指。她三兩步跑到門口,白惜言正在院子裡舞太極劍,一招一式都極柔緩,劍風卻剛勁有力,非常瀟灑。
“白惜言!”
白惜言聽到她這樣連名帶姓地叫,有些稀奇,笑道:“再叫一遍。”邊說著邊拿起旁邊的毛巾擦著汗,邊往屋裡走,回到書房就看到電腦開著她在神經質兮兮地咬著指甲,瞪著他,往電腦上一指:“什麼時候接受的《友報》的採訪?”
原來是這個事,白惜言說:“哦,昨天。”想了想又補充,“《晨報》不合適,你在那工作過。”
昨天他一整天都在外面。苗桐擺出痛心疾首的樣子,好像他跟鄰居家的太太偷情一樣:“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商量你也不會同意。”
苗桐指著那大篇幅的標題——白惜言公開回應感情問題:我和朱玉珂只是協議關係。
“你會把朱玉珂逼到絕路上去的。”
“他們已經把我逼到絕路上去了。”白惜言說,“所以說,做人不能太絕。”
“事情不會像你想象的那麼發展的,朱玉珂會得到更多的同情。”
“如果趙家不插手的話,或許會那樣,但是老東西可不是防守型選手,他都是主動出擊的。”白惜言看著她略蒼白的臉,知道她願意退這一步,給別人讓條路,可他曾經顧及白敏,已經退得夠多,這次不想再退半步。
他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裡,輕笑:“相信我一次好嗎?就算你覺得我在胡鬧,也縱容我胡鬧一次。”
半晌懷裡的人才把雙手攀上來,摟住他的脖子,幾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3
“是白惜言的行事風格啊。”卓月笑眯眯地說,“拋磚引玉。”
“哪來的玉?”苗桐問。
“你之前分析的沒錯,就算輿論的導向是很容易偏向弱勢一方的,尤其是感情糾紛。但是你忽略了一點,朱玉珂的弱勢是她表現出來的。惜言只說是協議關係。協議關係這個概念已經夠曖昧了,沒說不是婚姻,也否認了朱玉珂所謂的感情破裂,因為根本沒有。採訪的通篇,白惜言都沒有說朱玉珂和她外公的不好,可已經用‘協議關係’來說明那對祖孫在說謊。你放心,趙家那邊不會說出代孕的事的。白惜言不戳穿,他們自然也不會自己打臉,她朱玉珂以後還要嫁人呢。”
卓月捧著肚子老神在在地喝茶:“以趙家老爺子那咄咄逼人的個性,不會沒有動作的。他的動作就是變數,我們靜觀其變好了,你家白惜言也不是吃素的。”
苗桐聽大肚婆訓了話,心想著,事已至此她擔心也沒用,索性就不想了。
無論外面吹什麼樣的風,她還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出門就戴大墨鏡,儘量不在公眾場合露面,出入都有司機小莫跟著,倒真有些明星躲避狗仔的味道。也怪不得那些明星氣得要打娛記了。
白惜言從畫室出來,看到苗桐站在客廳裡把玩雙節棍,是謝翎放在這裡的,用來耍帥的。
“回來那麼早啊。”
“嗯,喬叔提前下班,我就回來了。”
白惜言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去的時候還烏雲密佈的臉,回來的時候就煙消雲散散了,看來早上給卓月那通電話沒白打。不過想到卓月說一句話比他保證三句都有用,白惜言又高興不起來了,眼皮兒一橑“哼”了一聲。
“怎麼了?畫畫不順利?”
“我畫畫的靈感如泉湧,如尿崩。”
“那還擺這個臉”
“我不高興。”
“知道啦,也不用擺出一副‘朕不高興,你們去給朕殺幾個人祭天’的表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