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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小芳把車開到海邊延伸到海中的石橋板上,兩邊掛著的鐵鏈都斷了,只要一踩油門,苗桐就完了。這顯然讓她的心情好了起來,連疼痛都減輕了,被帶著鹹腥味的海風一吹,她整個人飄飄然的,好像飛到了雲端一樣。
她吳小芳可不是一個sorry就可以打發的小姑娘了,她活不下去了,黃泉路上也要讓苗桐替她開路,辜負她的人也別想好過。
“我一直很想討白惜言的喜歡,想讓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讓他稱讚我,讓他為我驕傲。”吳小芳慢慢地說,“雖然叫他白叔叔,但是我心裡很希望他是我的爸爸。好笑吧,十二歲的小孩把二十歲的男人當爸爸,可我那時候真的是這樣想的。誰像你啊,那麼小就懂得喜歡男人了,真噁心。”
苗桐勉強晃了晃混混沌沌的腦袋,計算著自己現在跟吳小芳打一架的話,能不能贏,畢竟她現在手腳被綁著,車窗緊鎖,外面就是橋,沒有護欄。
無論怎麼計算,她目前逃生的機會都是零,除非吳小芳此刻突然斷氣。
“你在想什麼?”
苗桐一凜,回過神來。
“想白惜言還是你兒子?”
想起剛一歲多的夏生,那全然信任的眼神和軟糯的童音,她突然心如刀絞。
吳小芳清晰地看到苗桐臉上痛苦的神色,突然興奮起來了,她突然想到一個增加刺激度的小遊戲。吳小芳從副駕駛座上的塑膠袋裡找到苗桐的手機,開了手機,幾百條簡訊提示湧進來,叮叮噹噹個不停。
“這樣吧,我就允許你打一個電話給白惜言,給你三分鐘的時間。這會是白叔叔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三分鐘吧,所以你要不要想好經典的安慰的句子,比如:忘記我,照顧好我們的兒子啊!或者是我在天上看著你之類的。”吳小芳想到電影上生離死別的對白,可她竟然連個跟她生離死別的人都沒有。
吳小芳還在笑,手機就響了,顯示的名字是“你男人”。
這是白惜言臣在睡覺的時候偷改的,苗桐改過來幾次,他都執著地改成這個稱呼,好像烙印。
吳小芳把手機接通放在苗桐耳邊,讓她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然後趴在靠背上興奮地看著她。苗桐聽到白惜言的聲音,她以為自己能保持平靜,可是還沒開口就落淚了。
她知道吳小芳是要她交代遺言,跟白惜言的最後一次通話,她心裡很痛,想到自己給了他希望,讓他相信自己不會走之後,再半路把他丟下。
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她絕對不會在那晚和他吵架,她不想白惜言以後想起最後一次見她,他們吵架,她那樣冷冰冰不可愛的樣子,他把自己做的紫菜包飯倒進了垃圾桶裡。他這輩子說不定再也不會進壽司店,甚至不能看到海苔和米飯。
白惜言聽到她的哭聲心都要碎了,問她到底在哪裡,讓她說話,讓她撐下去。
吳小芳指了指車上電子錶的時間,告訴她,你還有兩分半鐘。
“惜言,你仔細聽我說······”
那邊立刻安靜下來,但是能聽到沉重的呼吸聲。
“我在青島的海邊很偏僻的橋上,吳小芳要把車開到海里,你記住,我會努力活下來的,不會丟下你······如果我·····如果我先走了,你要做個好爸爸,我會永遠陪著你和夏生的,我愛你們······”苗桐的聲音低低的,很悲傷,越來越低。
吳小芳眯著眼覺得這是她聽過的最動聽的話,多麼悽美哀婉,多麼無助痛苦啊,讓她高興得想下車去買罐啤酒。對的,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也不是完全讓人討厭的,他們也有可愛的時候,比如這樣絕望地哭的時候。
在吳小芳微笑地享受地半闔上雙眼時,突然苗桐伸過來雙手握著一截麻繩狠狠地勒在吳小芳的脖子上,手機掉在車座上掙扎中被按了結束鍵。這一路上苗桐都沒閒著,安全帶上的鐵釦,內側還稍稍有些稜角,她一點點地磨了一路,一刻都沒有放鬆。吳小芳全身 得像要燒起來,氣力流失得差不多了,這突然爆發的怪力讓她根本無力反抗,痛苦地掙扎了幾下,雙臂就軟綿綿地垂下失去了意識。
苗桐這次是真的嚇得魂飛魄散,她殺人了,眼前的空間變成令人作嘔的深紅色的。她完全沒意識到那是她在掙扎中又磕破了頭皮血流進了眼睛。她爬到前座開啟車門跌出車門才發現沒用拿手機。不過也顧不得了,橋離公路只有幾百米,只要爬過去就能呼救。
吳小芳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其實只有很短的時間,從後視鏡裡看到苗桐因為腳打著死結解不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