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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牽衣一聽到他的聲音,頭也不回,飛快地就溜了。
“梅姑娘是欺在下如今廢人一個,追不上你麼?”身後的人,語氣涼涼的,沒有任何起伏。
心肝兒一抖,她便停下了腳步,重新退回到院子裡來,有些忐忑不安地向他走去。他外形雖與以往無甚差異,但眉目間已失神采。心口微酸,仍謹慎地保持著安全距離。小心地把手裡的東西往月洞門的門檻上一放,又飛速地離開,急急地留下一句:“你沒事時下著玩兒吧。”
展涼顏平生有兩大愛,第一,武功;第二,圍棋。偶爾喜歡發呆。她傷了他,毀了他第一大愛,總是還有點愧疚,於是找人訂做了一副紅白的棋子送他。
梅牽衣想,既然他不喜歡金雨朵,就不喜歡了吧,那也挺好的。他不是靈嬰樓的展涼顏,也不是喜歡金雨朵的展涼顏,甚至連武功都沒有了,看他受折磨一點意思都沒有。這個他,就當是個全新的人,只是不小心與當初她曾喜歡的人重了名字同了樣子。這一世,他沒有對不起她,反倒是她把他害得比較慘,也夠慘了。她不想再在這裡浪費心神了。能和平相處就和平相處,不能和平相處她反正快嫁人了。
想到這裡,她才陡然想起,這幾天因展涼顏武功盡失之事,浪費了她太多時間了。她武功不敢練,怕刺激到他,就連“那個人”也忘了去琢磨了。還有譚中柳的信,都壓在抽屜裡等著回呢。
梅牽衣一心一意以為展涼顏這輩子的人生整個顛倒了過來,以後,他不能再找她麻煩,她也不會再記怨他,這人生,總算是平順了。她有她的父母家人之幸福,他將來也總會有他的歸宿。這樣很好,對所有人都好。
但是,她不小心忘了,一個她曾親身驗證過的金科玉律。這世上,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沒有最慘,只有更慘。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拐角,你還會倒什麼黴。
這話現在放在展涼顏身上,真是太適合不過了。
幾天後,梅家的聘禮籌備妥當,三媒六聘到隔壁金家去提親。梅牽衣高興地自後院鑽過,要去叫金雨朵,讓她準備掛上簾子去花廳偷看。
院子裡花木清幽,木杆支著小軒窗半開。隔著窗格,閨房裡有兩個身影,湊在一塊研究著什麼。女的自然是金雨朵,而男的,竟然是展涼顏。
唔,為什麼她要驚訝,為什麼要用“竟然”?
梅牽衣壓下心裡彆扭的念頭,重新掛起笑,跑過去,要拉她去隔簾偷看提親的梅疏凝。如果展涼顏也有興趣,她並不介意他也一起去。
但是,剛靠近視窗,她聽到展涼顏極驚訝的聲音:“這是”說是驚訝,又不像是驚訝。說驚喜,又好像有些失落。說失落,卻又還是有失而復得的驚喜。
隔窗望去,他手上懸著一枚金鎖片,晃盪轉悠著,有些晃眼。梅牽衣心絃輕震,說不清的心思閃爍,她不由自主地湊上前去,想將它看個仔細。
那鎖片被金雨朵很快搶了回去,她言語微惱:“別動它!”
展涼顏盯著她的手,問:“那是什麼?”他的聲音乍聞清淡,但細細去聽,有著些微顫抖。甚至連手都有些顫抖,他掩飾地將之背在身後。
梅牽衣跟著移眸看著金雨朵的手,她也極想知道,那是什麼。
金雨朵拿回鎖片便恢復了常態,將它放回一個小匣子裡,略帶憂傷地道:“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給我的”頓了頓,喟然嘆息一聲,又道:“我代她保管,希望將來有機會還回去。”
展涼顏突然激動了起來,抓住了她的手,追問著:“什麼人?”
金雨朵低頭看了看,臉頰微紅,把手縮了回來。“展大哥,對不起。不是我不想說,是不能說。”避嫌似的,她稍稍退後一步,離他遠了些,扶著梳妝檯。忽然看到了銅鏡中有個熟悉的影子,她臉色驟然變了,猛地回頭。
“牽牽?”
梅牽衣按著窗沿跳進屋裡,沒有理會旁邊的展涼顏,徑直從她手中搶過那小匣子。
“金魚姐姐,那是什麼東西,能給我看看嗎?”不等金雨朵回答,她迫不及待地開啟了匣子,從裡面將那金鎖取了出來,掉在指間,細細端詳。
那是一個造型奇怪的鎖片。鎖片略呈方形,圖紋斜著一根橫杆,杆上歇著一隻鳥。鳥雖歇,卻是展翅呈飛翔狀。整個鎖片微呈暗黃色,顯然已有些年月。
梅牽衣受到蠱惑一般地盯著那鎖片瞧著,覺得頭皮有些麻,眼皮有些重,好像蒙著一層什麼紗布。她剛想伸手敲敲,那鎖片就被人收走了。
抬頭一看,展涼顏正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