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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在她耳邊輕輕道:“金姑娘曾說牽牽是梅金兩家的寶貝,今日一見,果然是個寶貝——我的寶貝。”
梅牽衣聽言心中一動,竟微微慌亂了起來。他說話一向直白露骨,風流放蕩,從不掩飾,就算被人誤會輕狂浮浪也從不在意,她應該早就熟悉又習慣的,但這一刻卻感到了慌亂。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嗓子好像也有些乾渴,隱隱有些覺得不對勁,又說不出是什麼原因來。
伸手想要推開他,他卻加大了力量抱著,完全不管場邊群豪的眾目睽睽。直到梅青玄鐵青著臉上來,瞪著眉眼拉開他,把她從他懷裡拖出來,他們才分開來。分開來了,有機會看到周圍的人了,只見眾人都驚訝地看著他們,有臉皮兒薄的姑娘,早替他們羞紅了臉。
江湖兒女雖不拘小節,但男女之防也不是就沒有。幸譚中柳風流畫痴之名早在江湖傳開,男子風流世人自來寬容。而梅牽衣雖是女子,但料想她父親是“嬉笑雪童”梅青玄,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做不出來,有個女兒若不如此,反倒叫人意外了。
眾人不見有責備,梅牽衣自己倒覺得耳根處有些暖意,當下乖乖地跟著梅青玄回到場邊去,站到梅夫人身邊。
這邊亂完,一聲沉穩的咳嗽響起,一直端坐在群豪之首的譚笑書終於發話了。
“梅侄女果然玲瓏聰慧,梅兄有女如此,真是羨煞我輩。但既有此過人之處,若能用在正處,他日必有大成,也是正道武林之福。”
他話音一落,群豪也跟著起鬨,你一言我一語,說若有梅姑娘,消滅靈嬰樓,事半功倍云云。
梅牽衣訝然地望著那一雙雙殷切的眼睛,斷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只是想解釋她為什麼會靈嬰樓的武功,消除眾人對她存在的誤會,但現在這情況
幾番推辭不卻,雙眼對上譚笑書那不容拒絕的雙眼,銳利藏在看似慈祥親切的眼神之下。梅牽衣心驀地一凜,陡然明白。他一直都沒有相信她,就算相信,也只是半信半疑。若非譚中柳那般明確地表明瞭立場替她擔保,這個老江湖才看在侄兒面上,提引出這個要求,其實還是在試探她。只有她能跟他們一起,消滅靈嬰樓,救出小公子,那才算真的洗刷了她的嫌疑。
梅牽衣頓時氣結,幾乎就想發洩出來。她廢了這麼大一番功夫,竟然還被懷疑。她與靈隱樓有什麼關係,關他們什麼事,她要做什麼不做什麼,又與他們有何相關?她想殺誰,不想殺誰,還需要他們來過問嗎?
心中一股悶氣激盪,突然閃出一個古怪的念頭。當初縱意江湖,誰管得了她什麼,做與不做,殺與不殺,全憑她一時心情,什麼事情都是她說了算,何曾如此憋屈,就連救人了,都要給出合理的理由?有了什麼能力還得為這所謂的江湖做出奉獻才是正道?
壞人好啊,壞人自在,無所顧忌,想愛便愛,想恨便恨。好人卻身不由己,面子不能丟,裡子更要顧好,非得贏出個俠名不可。
她要俠名幹什麼?她去救他們的小公子,對她有什麼好處?她爹孃遇到危險時,怎麼沒人來救他們?她憑什麼要為了這些人去殺她不想殺人?
梅牽衣忍了再忍,忍了再忍,好不容易把那亂竄的一股氣嚥了下去。回頭看向梅青玄夫婦,他們面上均隱著擔憂,想必這幾日對他們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一直養在閨中寶貝的女兒,突然站在了江湖風浪之巔。她夠聰明就應該拒絕,管他們懷疑不懷疑,只要他們不找麻煩,老實跟爹孃回家去,就萬事大吉了。
可是,真的萬事大吉嗎?當初因為她在靈嬰樓,爹孃不想與她為敵,回了梅莊。但這次不同了,她回家,孃親勢必跟著回去。爹為了江湖道義,為了維護這些江湖朋友關係,為了保護孃親,一定會留下來營救小公子。到時候,若那個人來了,豈不又是她害了孃親?孃親若有什麼事,爹也
江湖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梅牽衣心裡認命地嘆了一口氣,隨即朗聲道:“既然各位前輩抬愛,牽衣身為江陵梅莊之女,如今靈嬰樓囂張,豈能袖手旁觀。就怕牽衣能力有限,幫不上什麼忙,屆時還望各位前輩提點”
她知道,這句話一出,她就再也不是梅青玄牽在身後的嬌嬌女了。或者,從那一步她從梅青玄身後站出來時,她就已經不是了。展涼顏說得對,爹孃已經護不住她了。他們能做的,只是在她需要時,為她送上一把劍。而她,必須要握緊這把劍,保護她爹孃。
這是一條與“那個未來”所走的完全相反的路。那個未來,這一天,她正式跟著展涼顏,成了靈嬰樓的一員,從此刀劍對向了親生爹孃。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