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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那種人是拿來做小弟的,刀疤三這樣的人,是用來做朋友的,對人處事,楚歡心裡自有一番道理,也許荒謬,是非曲直,的確不在考量中,唯求快意恩仇四個字!
如果楚歡強自出頭,非要替刀疤三擋下敵人,奪回武館,別說刀疤三不同意,就算楚歡自己,也覺得自己是折辱了這個朋友,所以那種事情楚歡不會做,那種近乎施捨的好意,楚歡也不屑給予。
就像是幾個月前,皇甫金吾與楚歡的初見面,皇甫金吾那種凌人的盛氣,隱於謙遜之後,可仍舊絲絲可見,這並非說皇甫金吾性格偽善,只是,他或許是個謙虛君子,但並非楚歡能夠欣賞的真俠客。
雖然之後二人仍然差點成為朋友,也只是楚歡所言‘武技上的朋友’,不是‘真朋友’。
楚歡要求不高,能陪他一起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一起罵孃的,就是真朋友,可皇甫金吾做不到。
對待朋友,楚歡全無保留。
刀疤三一條腿用不得力,全憑兩隻手克敵,雖然家傳的橫練功夫‘一串鞭’,能讓他瞬間暴發出超乎常人數十倍的力氣,但下盤不穩,這巨力就無根,一推即倒,面對平常能夠輕鬆打敗的敵人,也勝得那般悽慘,更何況是曾將全盛時期的他打敗的敵手。
“那女人很恐怖,我根本看不清她的刀,就被她砍倒了。”
這樣的描述,讓難度更讓一層樓。
不過,刀疤三又扭捏著說:“其實,我要挑戰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師兄,一個叫中井龍二的日本人”
嗯?楚歡瞪大眼睛。
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要從大概兩年前說起,當時香港武術界組團訪問日本,這次組團有關香港日本兩地的前仇舊怨,香港準備已久,算是蓄勢待發,團中許多個古拳術奇才,又有拳界老前輩壓陣,一路殺得日本拳術界血流成河,載勝而歸。
但來而不往非禮也,日本各大流派怎麼忍得下這口惡氣,有人剖腹,有人大罵華人卑鄙,研究透了他們的各大拳術名手,以車輪戰、下馴拼上馴、拳術先天剋制等等戰術才贏得勝利,堪稱無恥之尤。
但是說起來,戰術也是戰鬥的一種,香港武術界倒是不吝於承認,日本武術界也就越發的氣憤。
於是日本人整裝待發,也研究出一種蠶食戰術,派各流派高手挑戰香港武館,正大光明的,挑戰香港各武館,往往請出公證人,以武館歸屬為抵押,逐漸將香港各武館收歸囊中。
這招很陰險,拳術界有規矩,自家事,自家理,如果請來外人,就算贏了,其名聲臉面也丟乾淨了,武館招牌也可以砸巴砸巴燒柴火了,這也是刀疤三不願楚歡插手他家拳館事的原因之所在。
所以香港拳界的前輩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各家小武館歸了日本人,而東洋遠渡而來的挑戰者還異常狡猾,就是不碰那些有高手坐鎮的拳館,這讓大家都很氣憤,也暫時無法可想,大罵敵人卑鄙,也不想想,當初自己正是用這種手段,打得日本拳界落花流水的。
總之,刀疤三家的拳館,就是大潮流下的小小犧牲者。
那個輕易打敗刀疤三的女人,名字叫做水原星竹,是個氣質冰冷如霜雪的武道狂熱者,也是這次日本踢館計劃的主要執行人之一,她橫掃了十多家小武館後,一時偃旗息鼓,不見蹤影,也許正在計劃大事件。
而坐鎮刀疤三家武館的,是水原星竹的師兄,名為中井龍二的日本人。
“交過手麼?”楚歡皺著眉頭問。
刀疤三搖頭,說當初交手簽訂的生死狀裡,有條款說失敗一方,必須半年後才可以挑戰,三天後,正是期限。
“中井龍二應該挺忌憚你的,否則不會派那些流氓挑畔吧。”楚歡掐著下巴計算著,“這樣說,他實力或許不高。”
“他是水原星竹的師兄,差不到哪去。”刀疤三冷哼,“那些見風倒的混混,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今天這一出,不像是日本人策劃,肯定是刺頭那小子自己搞出來的,叉的,偽軍比日本鬼子更可恨!”
楚歡深有感觸的點頭。
刀疤三恨過後,又哈哈笑了起來,因為想起了楚歡用血勁拍了刺頭腦袋一下,那力道,他受過,現在可有刺頭好受了。
刺頭現在的確很好受。
他剛醒,就覺得眼前一切都是朦朧的,腦子裡像是裝了三斤半的黃豆,只要稍稍一晃,就亂七八糟的疼,腦仁兒疼,疼得他想撞牆,偏偏在他面前穿筆挺中山裝的年輕人,還拿一種異常厭惡的目光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