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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還是她旁邊的兩位圓滾滾大叔,那幾個眼睛長在腦門上的董事對著他們都是點頭哈腰的樣子,就連周正澤也規規矩矩陪著笑臉敬酒敬了一杯又一杯,她見這陣仗也有些明白了!
她想拿到這個廣告肯定也是下功夫做了一番準備的,自然打聽到周氏現在全力在談一個大型投資專案,聽說前期已經砸了不少銀子進去,可是對方的兩位負責人一直猶豫著不肯籤合約,再拖下去周氏方面損失嚴重,那小道訊息結合此般場景,她大概也能猜個□不離十了。
她見風使舵,對那兩位圓滾滾大叔裝乖賣巧殷勤敬酒,果然見幾個董事嘉許的眼神看過來,便知這馬屁是拍對地方了,那位童小姐人精一般的人物,不多時也看出其中貓膩,立刻舍了在周正澤面前的撒嬌千嬌百媚地撲過來,那媚眼兒彷彿要從眼眶子裡轉出來似的,又嬌又嗔的口吻哄得兩位大叔心花怒放,徐起霏正是招架不住,所幸這位姐姐勇敢無畏,便正好樂得忙裡偷閒,然而也閒不到哪裡去,她身側這一位大叔精力旺盛,明明和童小姐談笑甚歡,一隻鹹豬手卻不忘照顧到她,她扭了幾次都沒躲開,反而覺出背光處的得寸進尺,她躲避不掉,臉上笑容越見尷尬,不經意抬頭卻看到對面的周正澤正提著一杯酒靠在沙發上,似在與身旁人談笑,可是眼中的光芒卻是轉到這邊來的,帶著一點了然一切的淡笑,含著幾乎辨別不出的一絲嘲諷——她辨別得出,她現在這個樣子和旁邊這些陪酒小姐有什麼兩樣呢,不過她們為錢,她為一個機會而已,都是一路貨色!
她臉上無故發起燙來,卻抓起酒瓶更殷勤去勸酒,她是吃了醒酒藥來的,只要把這兩人灌高興灌迷糊她也就功成身退了,然而這些場面上跑慣的人自有他們的獨門秘籍,一輪酒喝下來她倒先出去吐了一次,她在洗手間裡似乎把心子都要嘔了出來,總算吐到再無可吐的時候她掬了一捧清水拍到臉上,看著鏡中那個狼狽影子,突然抑制不住嗚咽出聲,臉上的液體冷熱交匯洶湧澎湃,她手伸到包裡摸了一陣卻把手機摸了出來,撥出那個熟悉至極的號碼,是意料之中的無人接聽,她再撥了一遍,那邊卻已經關機了——他是不會讓人去打擾他和江以夏的美麗時光的。
她放了手機,拿出溼巾清理面頰,又仔細補了妝,將那淚痕全部掩住了才走出洗手間去,出去居然看到周正澤也正在不遠處打電話,他微微轉向牆角,手也擋住話筒似乎不想讓那頭的人聽見這邊的噪音,他的臉色很柔和,嘴角的笑彷彿陽光下的暖風似的,那是她見過的神色,那些照片上,對著江以夏,她從他身邊走過,聽到他的幾句話:
“我保證是在談工作,你少在那邊亂猜嗯,不會喝醉的,我有分寸,你管好你的丁磊就行了在給他煮宵夜嗎,就你那個水平”
那一刻不知為什麼突然又鼻酸起來,她加緊兩步走進那烏煙瘴氣的地方去,繼續堆出滿臉笑容來,她走了這一趟回來包間中的氣氛越加熱鬧了,這娛樂城的消費貴得要死,服務自然也是一流的,特色的助興節目只看得眾人興致高漲,那天價的洋酒更是流水一般敬來敬去,她腦中漸漸又迷糊起來,只覺再也招架不住,便搜腸刮肚找著藉口想要提前走,這時卻發現那童小姐居然先她一步,軟綿綿靠在一位大叔身上,兩個人雙雙退場,餘下眾人自顧自玩得盡興似乎誰也沒有看到,倒是那剩下的一位大人物更加放浪形骸,已經肆無忌憚將她抱到懷中上下其手,她猛一個機靈,酒都醒了一大半,陡然明白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金錢與美色從來都是買通賄賂的兩種通常手段,商場上的人表面光鮮,實則這些陰暗手段都是運用純熟的,她怎麼會以為單純地喝酒就能搞定一項投資案?
美色相誘自然不會找娛樂城的小姐,所以才會叫她們這些做夢都想拍周氏廣告的人來作陪,便是要她們自己識時務,自己心甘情願寬衣解帶,想紅便要有犧牲,這是早就被說爛了的潛規則,她居然看周正澤那傢伙人模狗樣就以為他不會玩這一套!
她從大叔的肥手中掙扎起來坐到他旁邊,冷笑著問他:
“總經理不是說過周氏公平公正嗎,現在這場面是什麼意思?”
“徐小姐千方百計想要求一條門路,這不過是為徐小姐指點迷津罷了。”他仍舊笑得溫文俊雅,“況且這種局面徐小姐不是駕輕就熟的嗎?”
她知道那些閒言閒語早就傳遍了,她也一再告誡自己不要放在心上的,可是這一刻真的很想一巴掌扇到他臉上去,只是被酒精麻痺的身體痠軟無力根本提不起掌來,她咬牙說道:
“我不和你爭這些,我要回家,你馬上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