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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是在幫我,”她怒極反笑,“那麼是不是我還要謝謝你?”
他未再答話,只垂著眼睛陰沉看她,她紅腫雙目,卻另有一層銳利之光,灼灼迎視毫不退讓,這時夜深人靜,似乎整幢大樓的人都睡去了,只有電梯低沉的噪聲,只有他們各自粗重的呼吸聲。她按下了每一個樓層鍵,電梯的門便不厭其煩地開了又合,無數次的光影變幻,無數次的失重眩暈,他的臉色跟著變幻,卻始終沒有說話,終於到她住的那一層了,她狠狠掙開他的手跨步出去,轉頭對他說了最後一句話:
“我到了,以前的事不想再提了,謝謝你送我,只是從今以後再也不必麻煩了。”
他呆立不動,電梯門又要合攏,他終於伸手一檔,一步跨出去拉住了她,輾轉數次,終於說出了那句話:
“起霏,對不起。”
和他爭鋒相對時她尚能自持,而陡然聽到他說出這樣一句話,雙睫卻不自禁濡溼,她仰了仰頭,仍舊不管不顧大步往前走,摸鑰匙去開門,他並不放手,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她終於將門開開了,跨進去燈也不開,轉身一把推開他,“砰”一聲甩上了門。
周公子這一頓閉門羹吃得直截了當,饒是他好修養也不禁悶氣,後面轉頭仔細一想,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麼邪會等到深更半夜來和她解釋這些,他本不是善於道歉的人,而她又不領情,他自不會再討沒趣,各取所需之後一拍兩散,他們似乎也該是這樣的結局了。
以夏後來給他打過電話,委婉說明了她的心意,因為孩子的緣故她願意再給丁磊機會,她相信有了這血脈相通的聯絡他肯定會知道珍惜和守護,他只微笑祝福,叮嚀她好好照顧自己,其它的便再也沒有說了。
日子又平靜下來,他不用像從前那樣趕著下班去履行接她的約定,於是加班到很晚又成了家常便飯,只是很多時候拿出手機打電話,撥著撥著就撥到了她的號碼上去,急急摁斷後又總會想到她,狡黠靈動的樣子,嫵媚風情的樣子,喝醉了酒嚎啕大哭的樣子,受傷時冷冷嘲諷的樣子,他總是剋制著不去主動打聽她的訊息,原本以為漸漸便會淡忘,曾經錯誤的交集後便會越行越遠,可是終究事與願違。
因為《驚鴻》,他和徐小姐到底不能毫無干係。
秘書的電話打給他時劇組那邊已經急得火燒眉毛,電影已經開拍,可是自從釋出會後那位“陰險毒辣”的女二號便再也沒有露過面,電話打過去她只一味說有事請假,卻又遲遲不歸,因她是投資方點名過來的人,劇組方面一忍再忍,忍無可忍時終於才將電話打到他這裡來。
他這才想到另一種可能,這傻妮子原來一心上位不過是想讓丁磊對她刮目相看回心轉意,如今真相大白,她陡然失去動力難免心灰意冷,說不定就這樣放棄了這個絕好的機會,他想到最後見她那次那雙腫成大紅桃子的眼睛,越加覺得她肯定做得出來這般蠢事,不由得鑽出幾分氣來,當即撥了電話過去,電話接通,她倒輕鬆,聲音在那邊懶洋洋的:
“周公子,好久沒聯絡,最近可好?”倒似把甩門甩到他鼻子上那事兒忘得一乾二淨了。
明明想著兩條平行線的,他卻又忍不住教訓她:
“徐小姐,我知道丁磊那件事你還耿耿於懷,可是如果你還想進演藝圈的話《驚鴻》真的是很好的機會,你實在沒必要為了這麼一段不值得的過去封閉自己。”
她在那邊笑得很清脆:
“周公子,我自己的事自己有分寸,不勞你費心。”
原本總想著要聽一聽她聲音的,可是真的聽到了,不過說了兩句話他便眉頭緊皺:
“徐起霏,你不要總是糊塗。”
她似乎笑得更爽朗,說出一句:
“周公子肺腑之言,我定當銘記於心。”
電話結束通話了,連一句再見都沒有,他簡直覺得自己又中邪一回,整個上午一直悶氣,等到中午時才吩咐秘書打電話叫劇組那邊先想點什麼辦法,卻不想得到那個回答——徐小姐上午已經進組了,聽那邊人說狀態還不錯,下午就要開始拍她的戲,他倒徵了一徵,仔細回想了上午她說過的話,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下午他改了行程,抽出一點時間去探班,作為投資方代表,他去現場看一看本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可是坐到車上卻又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從市區過去不過一個小時車程,當天的拍攝地是在市郊一處風景名勝,荷葉田田的絕美池塘,翹角飛簷的塘心小亭,那一場戲是妖嬈美豔的女二號抱著一盞古琴引誘男一號,徐小姐的古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