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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杯子放在羅莎桌子上,笑笑,“報表整理好了放到我桌子上。我先去洗手間,一會回來再接水。”
羅莎仍舊目不轉睛地盯著顯示屏,點了點頭。
“喂,你聽說了不?”
“有什麼新聞,別神神秘秘的,快說。”
洗手間和茶水間,永遠是公司裡最多小道訊息的地方。我剛準備出去,一時又起了心性決定再呆一會聽聽八卦。
“就是那個銷售部經理,童悠悠啦。”
“她怎麼了?”
“聽說她勾搭上老闆了。”
“誰?不會是陸董吧?”
“就是陸董呀!”
“看不出來啊”
果然還是傳開了,羅莎我真看錯了你。
“哎喲,你想想啊,就她那樣,不靠點手段怎麼能坐得上經理的位置啊。”
“也是哦,她是高中畢業?”
“不就是,在陸氏,打雜的小妹都是本科生,你說她怎麼爬上去的。”
“嗯,她的管理手法真的很爛,一點也不配經理這個頭銜。東北假藥那趟,我聽郭毅說,舊的經銷商被她砍了大半,後來又逼著他去籤新的。”
“你說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就連我是做財務的人也知道這些只有越籤越多的道理,哪有還往外趕的。接著又是上個月,政策朝令夕改,先是說往月的百分之一百三十份額,後來又匆匆改回百分百,累死我們做財務的跟在她屁股後面一天到晚改指標。”
“不過以她那姿色,能爬到陸董的床上去,也算是件本事啊。”
“你別看她在公司穿得中規中矩,還挺職業的模樣,其實下班之後,叫個百變女郎都不為過。”
“是啊?”那人笑起來,帶著輕蔑的譏諷。
另外那人也跟著笑起來,“噗!不過她最愛的還是裝嫩,誰叫她都是二十八的老女人了。”
“或許就是她床上夠騷,才爬得上陸董的床的。”
“是啊,是啊。”
傳成這樣,我實在沒辦法再聽下去。正要開門,聽到有人進來,咳了一聲,剛才還在談得唾沫星子亂飛的兩人低低地叫了聲經理就匆匆拉門出去了。
我出去的時候,洗手間裡只有我一個。我用水潑在臉上,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
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朝自己所定下的目標走,走得這麼艱苦,我都沒有放棄。為陸氏做了十年,開拓了這麼多個外區市場,終於才爬到了經理的位置。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接連就是零定單,假藥,重要線路的主管半身不遂,然後又和陸子期的海外線比銷量。我知道我只有高中的學歷,我知道我沒學過營銷沒學過管理,但我在很認真地學習成長,在盡力地處理好。可是沒有人看得見。
如果我和陸子期走在一起,不論開篇、過程是怎樣,結論永遠只有一個,就是我靠用非正常手段,坐上了陸氏製藥的銷售經理的位置。
回去經過羅莎的位置,她已經幫我接好了水。我說聲謝謝接過,開啟辦公室的門就直接把水倒在花瓶裡。我不知道羅莎看不看得見,我只知道我不需要看她的臉色!
“嘭”地關上門,我撥了個電話上去給陸子期,說下午請假。
陸子期問我原因。
我深呼吸了幾口,說想奶奶了,去看看,然後不等他同意便掛了電話。
到了墓園,陸子期已經等在門口,手裡捧著和我一樣的花。非上班的高峰期,有車總能快人一步。我抿了抿唇,終究扯不出笑來,和他一起走進去。陸子期把我的花拿過去,拆了包裝,與他的捆成一束。他抬了抬臂彎,示意我挽上他。我看他一眼,低垂下眼簾,跨大兩步走到他的前頭。
當初和奶奶說的,我和他是怎樣一種關係,而現在我又是和他怎樣一種關係,我只覺得亂糟糟的。
到了奶奶墓前,我立在風中沒有說話。
陸子期上來彎腰把花放好,然後站到我旁邊,開始像我以前那樣給奶奶報告。今日我做了些什麼,昨日我吃了些什麼,大前日有沒說夢話之類。都是零碎的鏡頭,和我以往的模式一模一樣,我真要懷疑是不是以前每次他都躲在哪裡偷聽的。
“奶奶,悠悠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急了些。你放心,我會照顧她的。”陸子期轉過來,“是你說想奶奶,急急的就請假過來,現在到了又一句話不說,那跟奶奶說再見吧。”
我瞪著陸子期好久,終於撲通一下跪下,給奶奶叩了三個頭,然後匆匆走出墓園。自此至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