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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看見膚色的小手,伸到他鼻下讓他檢查。
「不是這種味道」眉心的皺紋更深,甚至連鼻頭都出現紋路了。
「我有洗啦,我這次沒有騙你!」縮回手嗅一下,她突然跑出去,回來時手上多了一罐瓶子。「我用這個洗手的,我有洗。你聞聞看。」
擠一坨白白的乳液在他手背,抬起他的手掌讓他對照一下。「我有洗吧?」
「這個不是洗手的。」他很堅持,轉身從保母幫他準備的清潔用品箱裡,拿出一個泰迪熊造型的可愛小瓶子。他按一下熊鼻子,笑開懷的熊嘴巴立刻滾出一顆拇指大小的珍珠小球,看得她小嘴圓張。「洗手要用這種小球啦!」
「給我給我!我洗洗看!」她拖起他,兩人跑到水龍頭下洗了起來。「哇!你的洗手球味道涼涼的,學校的洗手乳是橘子味道哦。你上廁所都把小熊帶進來哦?」
「不然怎麼洗手?」
「用這個洗啊!」她比比擺在水龍頭旁邊的瓶子。
「那個不是洗手的。」慢吞吞沖掉手背上可怕的乳狀物。
「是啦!」
「不是!」他很堅持他的「洗手球」才是洗手專用的清潔用品,就好像保鑣的名字叫「保鑣」、廚師的名字叫「廚師」一樣,一個蘿蔔只會有一個坑。
她似懂非懂,跟著跑回教室,一路不忘對他催眠:「蓮冬,我跟你說哦,昨天哥哥有放賽馬的影片給我看哦!哥哥說可以賺好多好多錢」
「我沒有哥哥,管家有很多錢。」坐回原位,抽出紙巾擦手。
「這次是我哥哥啦。啊,你那張紙巾不要丟掉,給我!」
把他準備丟掉的半溼紙巾搶過來,擦起雙手,看黑了他傻眼的俊容。
「那張紙巾我擦過手了耶!」
「有什麼關係?你的手沒髒啊。」
「你好髒哦!」退避三舍。「我不要吃你拿的——唔!」
把熱呼呼的美食塞進他嘴巴一點,以免餡料流下來浪費掉,就太可惜了。「很好吃哦,對不對?哇,你的是紅豆餡,我要吃奶油的,等一下我們交換吃!」
那天,池悠霓這髒鬼居然用她可怕的髒手,從很香的紙袋拿出一種圓圓軟軟的食物給他吃。她告訴他那種東西叫紅豆餅,是阿烈外出買來給她當點心的。
點心?她十點吃完自己的便當,十二點吃光他的便當,下午一點半還有點心!
她是豬隻投胎轉世啊?!
那天以後,把妖馬變成賽馬,又變成了他的責任。
刷!坐在草堆上等某個人清完馬糞,一支黑色掃把突然往姬蓮冬臉上掃過來。
正在剝掉起司特地烤得微焦的外皮,姬蓮冬握叉的手頓住一下,他的半張臉被馬廄裡一個走來走去的影子蓋住,整個人陰惻惻。
刷!像要激發他的戰鬥欲,黑色掃把又掃了姬蓮冬很隱忍的俊臉一下。
今晚太累,跟畜牲計較也不是他的風格。姬蓮冬隨便充滿挑釁意味的馬尾巴揮灰塵一樣,在他頭上肩上來來回回地大掃除,戳開起司皮,直到一個代表飢餓難耐的噴氣聲由他頭上吹落。
姬蓮冬抬眼,與著實看不出來它哪裡憂鬱的黑色馬匹對望。
就像養它多年,他始終看不出來它這德性居然擁有冠軍馬的資質,還喜歡嘲笑速度不如它的馬匹一樣。馴馬師說因為這匹馬資質太好,連戰皆捷,至今未嘗過敗績,使得它目中無馬。這幾年,這匹馬的劣根性有發揮光大的傾向,開始以惡劣的手段羞辱陪它晨間練跑的年輕賽馬,不惜運用天賜的飛蹄踐踏其他馬兒的自尊心,在它們心中造成無法磨滅的創傷。有的馬匹甚至因此不再站上賽道。
為了保護仍然大有可為的年輕賽馬,馴馬師們不願再讓它們陪沒有風度的惡劣馬做晨間練習。少了勁敵,自食惡果的常勝軍於是愈跑愈不起勁。
馬匹是靈性極高的動物,生性好交際,它們可以感受到周遭最細微的變化。
感覺自己被孤立,是這匹馬近來心情鬱悶的原因。解決問題,得用最古老的方法無法像衛生標準低得令人不敢恭維的女生,在馬糞充斥的汙穢空間嗅而不聞地大啖美食;起司戳老半天,頭上的呼息聲漸漸急促,姬蓮冬終於覺得他戳過癮了,才把盤子高舉過頭,上面那隻在他走進馬廄立刻狠拉一坨屎對他示威的馬匹,受不了他動作太溫吞地已將馬頸伸長,半路便劫走了蛋糕。順便——
「放開盤子,妖馬。」
馬兒對著很隱忍的頭顱噴氣半天,終於鬆開咬起來沒成就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