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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個聲音軟軟響起,這一次帶點笑意:“國公很熱嗎?怎麼額頭上都出汗了!”李勤弓訕笑一聲,穩了穩神,回答:“老臣剛剛喝了幾杯酒,現在酒氣上來,倒是讓娘娘見笑了。”那聲音輕聲一笑,不同於少女的嬌柔,也不是男子的低沈,而是清亮卻帶點暗啞,它的每一聲尾調都微妙上揚,欲拒還迎的撩人心扉。他笑了一會,便說道:“當年太祖皇帝還在時,本宮記得國公可是海量。怎麼今日竟是被區區幾杯水酒給收服了呢?莫不是這麼久沒人陪著暢飲,讓酒量都跟著退步了?”
李勤弓乾巴巴的笑笑,沒有回話,但是心裡卻像是開了個戲耍班子,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他從踏入這個門起便猜到恬熙的來意,但是即使如此卻仍然無法停止這種緊張慌亂的心情。或許是源於恬熙那種至始至終慢條斯理波瀾不驚的態度,或許是那段屬於他們之間淫靡香豔的特殊回憶。又或許,是已經天命之年的他,再度回想起那個已經遠去的血氣方剛的青蔥年代。
恬熙將他極力掩飾下的躁動不安看在眼裡,心裡一聲冷笑,繼續緩緩說道:“國公悶不吭聲,莫非是本宮說話惹您不快了?”李勤弓咳嗽一聲,回答:“老臣不敢,老臣只是自嘆歲月不饒人。娘娘當年所見的老臣與今時今日的老臣,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現今的老臣遠離朝堂多年,再加上精力不濟,已無心外務。對什麼都有心無力,說白了也不過是一介老朽廢物。滿心指望的不過便是修身養性頤養天年罷了。”
“是嗎?”恬熙笑了笑,便說:“本宮瞧著卻並未有多大變化。”停了停,他搖搖頭說:“嗯,還是有差別,鬍子長了許多,本公記得,那時候你的鬍子可扎人了。不知道現在張長了會如何!”說完他嘻嘻一笑,聽聲音頗有幾分調皮。李勤弓勉強一笑,他話裡的含義他如何不知,只覺得手心都出汗了。無論他如何的努力,都無法遏制那段回憶在腦海裡翻湧:喘息,呻吟,汗水,還有與此刻他所嗅到相同的暖香,各種各樣混合到一起的淫靡氣息。還有,他的唇舌間,所曾咬含,吮吸玩弄過的香滑乳頭。最後,則是甘甜無比的乳汁。僅僅只是回憶,已經足以讓他繳械投降。
他事先已經猜到恬熙的籌碼,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籌碼對自己仍舊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他已經開始大大的後悔走進這間屋子,他也對這樣完全無措的處境感到煩躁。就在這個時候,恬熙又說話了。這一次,他是用最平淡的語氣,懶懶的說:“既然是想修身養性,便更該絕了肉慾邪念。何苦要請先太祖皇帝治了您那隱疾?可見,這是扯謊了。”
他一提到這事,李勤弓便再也坐不住了。他再也顧不得什麼,提起手一把扯下眼前的黑布,張口說道:“娘娘恕罪,老臣告”後面的話卡在了喉頭間,他再無法發出一聲。眼前端坐在鋪著朱絲椅墊中的人,竟是一絲不掛的。屋裡所有的光源,都來自他左右兩側的兩盞落地大宮燈。在明晃晃的燈火照耀下,朱絲格外的明妍,而人,也是白的耀眼奪目。
李勤弓瞠目結舌,兩眼發直的盯著恬熙,好半天才支吾道:“你你”恬熙見他把眼罩取了,臉上便有了幾分嗔怪,他皺著眉,說:“瞧你,都讓你別摘下眼罩了。怎麼這麼不聽話?”他左右看看,身邊無人。便只好自己從位上娓娓起身,步伐輕快而優雅的走到李勤弓面前,將眼罩重新為他帶好。
李勤弓已經被剛剛的一幕弄得頭腦一片昏沈,他呆呆的看著恬熙站在他面前神色泰然,彷彿並非是全身赤裸,而是穿著最華貴莊重的禮服。跟他相比,自己反倒像是那個赤裸相見的人。他全部的心神已經忘卻了一切,只能不由自主的聚集到眼前這具詭豔的身體上。
白的膚,黑的發,紅的唇!傾盡他所有,都無法形容這具身體的誘人之處。他的腦海一片空白,不,應該說已經滿滿全是恬熙。可是很快,雙眼將再度被矇住,他的目光就要被隔絕。心中的不甘和憤惱讓他立刻抬手,按住了恬熙。恬熙有些意外的揚起眉,問了句:“怎麼了?”李勤弓有些艱難的質問道:“娘娘這是在勾引老臣嗎?”
“勾引?”恬熙瞪大了眼睛,彷彿受了極大的誤解:“國公怕是誤會了。說來說去,都要怪小心眼的皇後娘娘,將本宮扣押在別宮,居然連件換洗衣裳都不肯送來。害的本宮沒的衣服換,偏偏又穿不下尋常衣裳,只怕磨傷了肌膚,故而只能不穿待宮女們將本宮衣裳洗好。如何讓國公想到古怪的地方去了?”
這種完全是耍無賴的理由,他卻說得理直氣壯,彷彿再正經不過。李勤弓終於被他弄得完全亂了陣腳,他乾脆直白的說:“娘娘即使是想讓老臣出面輔佐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