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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身旁的一個小士兵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如露出這種有些羞澀卻又伴隨著喜悅的表情,她大膽地問道:“可是將軍心上人來的信?”
“是。”那如干脆地承認道。
“啊?”小士兵瞪圓了眼睛望著那如:“是那個紫陌紫司元?”
那如側過頭,有些調皮地說道:“你這小毛頭,不好好習武,淨想著這些事。”
“還真是紫司元啊。”小士兵拖長了語調說道。
那如敲了敲小士兵的後腦勺,輕快地說道:“我出去一下。”說完他紅著臉轉身離開了。
他騎著馬漫無目的地在襄城裡閒逛著,不知不覺來到了恆通小路。
其實紫陌去德欽治水一事,他是知曉的。德欽距離襄城只有一天的路程,好幾次他都騎上馬想去找紫陌,有一次已經走到一半,卻又折返了回來。
他想見紫陌,卻又不知以什麼理由出現在紫陌面前。自己離開太寧時,鄭重其事地回絕了紫陌的表白,再見面,那種尷尬是肯定免不了的。雖然自己一回到德欽便給她寫了信,但那畢竟只是書信往來,不用與之面對面。他有4E1AD69BB4DB16擔心自己若是見到紫陌,會一時衝動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來。
想到這,那如撓了撓頭,這麼一猶豫,直到紫陌返回太寧,自己還是沒去見她。他心知,這一切都是藉口,他怕管不住自己的心,怕自己一看到紫陌的眼睛,就會不顧一切地答應留在她身邊。總之,他還是不願意放下自己心裡的那小小的驕傲,不願意與其他男子分享同一個女子。
那如一邊想著心事,一邊下了馬在恆通小路上散步。他看到有幾個女子正拿著鐵鍬掘墓,便大吼一聲出面制止,那些蒙著面紗的女子一見到那如全都扔了手裡的傢伙,慌不擇路地一溜煙跑走了。
那如走到了墓穴前,他低下頭看到棺材裡擺著一具瘦小的骷髏,身上穿著一套褪了色的袍子,頭上帶著銀質頭盔,身邊擺著一柄嵌著寶石的長劍。
透過袍子,那如猜測她應該是一位將軍。儘管她躺在這裡,跟一般的流浪漢、乞丐、旅人沒什麼本質區別。那如一瞬間想到,只要活著,就不得不扮演各種各樣的角色,但當死亡來臨的時刻,無論生前多麼光鮮亮麗,最後都化作一堆白骨。
一陣風吹來,那如眼睜睜地看著那袍子化為了碎片,隨風飄散。一切的榮譽在這短短地一剎那間盡成烏有,只留下了那頂銀質頭盔,古怪地戴在她的頭上。那如宛若腳下生根一般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那可憐的骷髏將軍觸動了他這位看慣了悲慘場面的漢子的心。
還有什麼比這種死亡更悲慘的事情嗎?沒人知道她的姓名、沒有人來打掃她的墳頭,如今一陣微風又帶走了她的榮譽,留給了她孑然一身,無人理睬。凝視著她的脛骨,那如幻想著一位女子靠在馬鐙上意氣風發,隨著戰鼓雄赳赳地揮灑著熱血。
繁華過後,還剩下些什麼呢?那如推上了棺材蓋,拿起掘墓人丟在地上的鏟子,默默地往上面添著土。他的心突然感到豁然開朗,榮譽和理想固然重要,但這卻不是人生的全部意義之所在。
以前那如覺得,有些話,說出口就意味著一生一世。但現在想想,一生一世又有何妨?愛情從來都不是阻礙理想的絆腳石。紫陌在這4E1AD69BB4DB16上要比自己坦率許多,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愛就愛了,若不說出來,又怎麼有執手一生的勇氣呢?固執的人是自己,相信所謂的時間,不願意輕易改變,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得很。
下定了決心的那如,臉上帶著從容不迫的微笑,他抬起頭仰望天空,這才發現夜幕早已降臨。天上的那輪清月是如此的醉人,也許,讓人沉醉的不是月光,而是戀人的一個眼眸。
那如突然想起,紫陌曾說過,夢中的婚禮應該是一片潔白的,紅色太耀眼太奪目,遠不如那象徵的純潔和平靜的白色來的感動人心。既然她喜歡白色,那麼,待到冬日的第一場雪之後,自己就返回太寧,去尋他深愛著的女子。把她抱上馬,一同欣賞這銀裝素裹的世界,在她耳邊說出那句遲來的情話。
當那如填上了最後一剷土的時候,一根小木刺扎進了那如的手心裡。他丟下了鏟子,把受了傷的手掌送到眼前,藉著月光拔出了那個細刺。一滴血順著小刺落到了墳頭上,像是一顆璀璨的紅寶石,在月光下散發著光彩。
第二章 遙思九城陌,擾擾趨名利(上)'VIP'
第二章 遙思九城陌,擾擾趨名利(上)
寅時一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