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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僅被賜予了不幸和災難,他們的一生充滿了痛苦和憂傷。
向本寄並沒有趁勢攻城,而是帶著大軍默默地離開回到了營地。
清晨拂曉,送靈隊伍緩緩地駛向了城郊,最前面是儀仗,二十匹大馬,二十名士兵,高擎黑布鑲邊的招魂幡。跟在後面的是由四匹黑馬所拉著的靈車,紫陌一身白衣緊緊地跟在靈車左右。
再往後便是襄城的百姓和士兵們,他們全都著了喪服,黑壓壓的一片,不見首尾。靈車逶迤而行,負責喪職的司儀們吹打著喪樂跟在隊伍中間。
引魂人挺胸昂頭,站在最前頭撒著紙錢,他的手腕輕輕一抖,頓時滿天飛銀,再一抖,遍地鋪白,第三抖,道路兩旁的樹上掛滿了紙錢,銀裝素裹,棵棵披白,株株掛雪,一時間令人無法分清是雪還是紙錢。
世界只剩下黑與白,紫陌再也尋不著,她生命裡那一點紅色。從昨天抱著那如的屍體回到城裡,她就再沒掉一滴眼淚,彷彿所有的淚水都流乾了。向本寄的大軍這幾日並未來進犯襄城,敵軍陣營裡一片寂靜。生與死近在眼前,可襄城的百姓們卻感覺不到緊張與恐懼,那如的死,讓他們覺得,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皆有老天註定。
到了墳地,士兵們小心翼翼地解下盛有那如屍體的棺木,慢慢把它放進早已挖好的墓穴裡。在這之前,紫陌親手擦乾了那如身上的血跡,給他換了一件嶄新的紅色戰袍。軒轅國的大英雄那如面容安詳,神采奕奕的躺在棺木中,好像只是在小憩,隨時可能醒來似的。
士兵們圍著那如的屍體慟哭著,淚水打溼了襄城的每一寸土地,浸入戰士們的鎧甲裡。他們深切的懷念英勇的那如,紫陌的手緊緊地握住那如早已冰冷的手,那如身穿閃亮的鐵甲,那匹一直陪伴他經過生生死死的駿馬昂起頭,朝著天空嘶叫著。
棺蓋合上的一剎那,紫陌的眼角滲出了一滴淚水。襄城人哀悼他們大英雄的哭聲甚至傳到了敵軍的營帳裡。紫陌顫顫悠悠地站在原地,她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她想推開棺木,再最後吻一吻心愛男子的嘴唇。詠氏姐妹抱住了紫陌的腰,她的淚簌簌地湧了出來,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紫陌割下了自己的一縷頭髮,把它拋進墳墓裡,她親眼目睹了那如被埋進七尺之下的黑暗世界裡。
“十三從軍,十五授命。生為才人,死為雄鬼。儘管那如只度過了短短不到二十年的光陰,但在我心中,他永遠都是一個令人牽魂夢繞的人,他是一個騎著戰馬縱橫沙場,無所畏懼,鐵骨錚錚的英雄好漢。”紫陌說完,悲壯地舉起一杯白酒倒在了地上,用以祭奠她心中最愛的男子。
青山依舊,綠水長流,只是心愛的人,如今在哪裡?黃泉路上,你可會感到寂寥?你又會不會後悔,那日沒有告訴我那句話。我想,依你的性子,此時應該大笑才對。偷襲成功,救出了一百位德欽百姓,雖命喪向本寄之手,卻換來了襄城十幾日的平靜。你一定會對我說,這一切才犧牲掉一個人的性命而已,而那一個人,偏偏是我愛的人。那如,那如你救了世界,誰來拯救你,誰又能來拯救我呢?你這個愛逞能的傢伙,站在萬人中央,感受那萬丈霞光,你的紅衣,你的白馬,你的眉眼,都令我流連再三。
自私如你,為了大義,捨棄了我,我本該罵你怨你惱你恨你,此時此刻,我卻仍深深地愛著你。原來,執迷不悟的人是自己。紫陌靠在樹幹上,思緒如麻。這時那如生前最愛的那匹大馬突然掙脫了軛具,竄到了紫陌身邊,用它的頭蹭著紫陌的肩膀,像是在代替它長眠了的主人,溫柔地撫慰著紫陌。
紫陌扭過頭,伸手輕輕地梳理著馬兒的鬃毛,這個通人性的馬,是不是也已經洞察到,它的主人,那個飛揚恣意的男子再也不會騎在它的背上,馳騁於天地之間了呢?
向本寄和向可兒坐在營帳內,傾聽著從襄城傳來的哭嚎聲。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哥哥。”向可兒一邊大口地吃著蘋果,一邊說道:“那日他射傷我之仇,哥哥總算是替我報了。”
“可惜了。”向本寄抿了一口清茶,淺淺說道:“那麼一個皎潔的人物”
“只能說他技不如人。”向可兒爭辯道。
“並不是那樣。”向本寄放下杯子,直視著向可兒的眼睛:“偷襲耗盡了他大部分的體力,殿後擋箭雨時他已露出疲態,最後把那個孩子扔進城時,他的胳膊扭了一下,要不然,他也不會孤注一擲的選擇那一刺。”
“哥哥還挺欣賞他?!”向可兒哼了一聲。
“的確。”向本寄走到向可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