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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神情,雲盡心知夏婆婆所言非虛,也就並不放在心上,反倒覺得像司徒寧這樣出塵脫俗的大美女就該如此,和她們這些凡夫俗子保持些距離才更能襯托出她的高貴。
隨著夏婆婆來到林沉淵房間,雲盡見那屋子乾淨整潔,案上擺著文房四寶,櫃子裡全是竹簡古冊,窗邊放著架古箏,古箏旁是副棋盤,棋盤上散落著幾顆黑白子,順著窗子向外望去,園中一池澈如明鏡的湖水剛好呈在眼前,湖邊泊著片竹筏,湖心是一處人工修建的八角涼亭。
視線轉向床榻時,雲盡心中一陣激動,這可是林沉淵從小睡到大的地方,她唇邊含笑,眼中神色帶著幾許興奮,床榻上白紗帳幔低低垂下,隱約可見紗帳之後點點豔紅,她心中一動,暗想在這個時代紅色被褥可是成親之時才會鋪蓋的,難不成林沉淵竟將昨日他們蓋的那床被褥給拿來了。
想到此她也顧不得害臊,急忙奔到榻前掀起紗帳看個究竟,見那豔紅果真是昨晚二人蓋過的那床喜被,她反倒愣在那裡心中一陣感動。
夏婆婆好奇地走到近前,看到那大紅喜被時立刻呵呵地笑了起來,“我就說剛剛小少爺來時好像抱了些什麼東西,我這老眼昏花的也未看清,原來竟是這個。”
說完又看著蘇雲盡頻頻搖頭,“小少爺特意為您準備了一床喜被,可不是想和您成親的意思,也不知姑娘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雲盡臉上一紅,笑著垂下頭去不再出聲。
見她一副害羞的模樣,夏婆婆滿是皺紋的臉上紅光煥發,“姑娘先歇著,一會兒到了飯時老婆子再來喚你,然後再帶著你在園內好好熟悉一下。”
雲盡應了聲,恭恭敬敬地將夏婆婆送了出去,她返回榻邊,望著滿榻豔紅又是一陣愣怔,伸手摸著柔軟細滑的絲綢被面,唇邊不自覺泛起一絲笑顏。
秋日乏困,現在又正是午後雲盡躺在床上不知何時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待她醒來時剛好夏婆婆來喚她用晚飯,用飯時並未見司徒寧露面,夏婆婆解釋說小姐天性喜靜一向都是自己用膳。
夏婆婆廚藝實在好的沒話說,這頓飯可以算做是雲盡到這個世界後吃得最心滿意足的一頓,二人用過飯後開始在凝華園內一邊散步一邊熟悉地形。
挺著撐得鼓鼓的小肚腩跟在夏婆婆身後,雲盡目不暇接地看著滿園子不知名的植物,臉上神情異常興奮,記得逐哥哥好像說過林沉淵的母親曾是百花宮聖女江湖第一製毒高手,想來這凝華園內的一花一草必都極不平凡。
隨著夏婆婆一起在園內左轉右拐,老人家一會兒指著這畦花警告她莫看這花開得豔麗實際卻劇毒無比,一會兒又指著那圃草嘮嘮叨叨地與她講述這草雖其貌不揚實則能解百毒。
夏婆婆對園內的花花草草如數家珍娓娓道來,雲盡心中覺得既新奇又有趣,也就認真聽虛心記,但婆婆講的實在太多,她一時也不能悉數記下,只幾種特徵比較明顯的倒是印象深刻,而這其中令她最為記憶猶新的則是一種名喚子母花的植物,聽名字即可知這東西的功效自然與女子生育有關,子母花是一種並蒂花,一莖兩朵,一朵子花一朵母花,這兩朵花雖是同株之物達成的功效卻大不相同,子花固元保胎,母花安神滑胎。
雲盡看著那開至極盛的花朵緊密偎在一起,母花略大的花瓣虛虛地將子花遮掩住,像似骨血至親的母子相依為命。她在心中暗自惆悵,這花雖美豔,進入腹中之後卻會帶給女人完全不同的命運。
夏婆婆拉著雲盡又在園中轉了半晌,最後二人來到了凝華園的大門前,領著她進了園內唯一的一處廂房內,夏婆婆喝著茶水又忍不住開始嘆氣。
“記得去年姑娘在門外站了一夜那晚,小少爺也是在這前苑的廂房中坐了一夜,若那時小少爺知道自己今日會如此看重姑娘,定不會捨得您受那樣的委屈。”
雲盡微微一笑,也不接她的話茬,只是挑了些她記得起的植物向夏婆婆請教,老人家久居凝華園,對園中的一花一草都有著極其深厚的感情,聽雲盡向她詢問,心中歡喜開始與她細細講解起來。
二人在房中一邊休養精神一邊討論幾種花草的生養習性和功效,直到天已黑透夏婆婆才意猶未盡地帶著蘇雲盡返回後苑,回去的一路上她們自然也是喋喋不休地說著花草之事。
回到房中雲盡立刻鑽進那一床大紅喜被中,將自己整個蒙在被窩裡,她用力嗅尋著被子上林沉淵留下來的淺淺味道,如果現在能被他抱在懷裡該多好,他現在在做什麼?應該是在陪孟嫣然吧,那他會不會像抱著自己那樣也將她圈在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