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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武之時尚且沒有失落感,然而,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未免也會懷念那個纏著他不放的女孩兒。
而想念,似乎隨著時間的增長,越來越濃烈。甚至超過了他對春錦的想念——在進餐的時候,在月下行路的時候,甚至是練完晚功倒在床上將睡未睡的混沌中,青女的模樣和笑語,都會在他心裡短暫而清晰地浮起。
是喜歡上她了嗎。伏杜的手指掐進掌心,他無法預料自己的感情,更無法預料自己的命運。這樣的自己,就算答應師父迎娶青女,也不一定能給她幸福吧。
這樣的猶疑,直到在比武大會上,看到師父身邊的青女時,才終於化成沉甸甸的石塊,墜入心中。
確定了,是關心她,在乎她——喜歡她。
他站在那麼多弟子裡,她卻坐在師父身邊,陽光璀透,流淌在她烏黑長髮和雪白麵龐上,只可惜,那臉上沒有一絲笑。眼睛反倒紅腫著,不知是為了什麼哭過。
因為看到她那不悅的表情而覺得心中沉沉的自己,怎麼說都是因為喜歡她的原因吧。
可是,青女卻目不斜視,像一個漂亮的偶人娃娃一樣擺在那裡。這樣的她,看起來甚至有了幾分讓人心神悚慄的威勢。
她是怎麼了呢?伏杜一晃神,卻聽得上頭師父叫:“伏杜!你和青女比試!”
青女也被爹爹這一聲給驚到了,她終於做出了落座之後的第一個動作——扭過去驚奇地看著唇角漾起一絲微笑的父親,心中不是不埋怨的。
但是,鑑於她爹根本無視她的哀怨這一點,青女也只好站起來,走下比武場,拔出腰間束著的匕首。
伏杜拱手為禮,眼見著就提起手中的長劍——卻不是“驚霜”,只是一把弟子使用的尋常劍器,向著青女一招“虹落五溪”刺來。
青女卻似乎不想擋格,直到那長劍刺到她胸口處時才斜側身子堪堪躲過。這一招原本有五種變招,對方若是躲避,變招一發便避無可避,但青女躲得夠晚,招數已經使老,要變是不可能了。
伏杜劍尖一抖,仍是“虹落五溪”,卻刺得慢了不少。方才那一劍太快,青女若是不躲,他也剎不住勢頭,只怕要傷到她了。是而這次發招速度變慢,若是看青女不躲閃,他還有足夠的時間收勢或者把劍扔掉。
青女仍然不躲,只在伏杜馬上就要變招時對他微微一笑。
伏杜只覺得今天的青女說不出的詭怪,他收劍,站住:“你怎麼了?”
青女抿抿嘴,竟把匕首丟掉,縱身撲到了他懷裡。伏杜完全懵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轉過頭求助地望著裴盟主。
裴盟主猛地站起來,又坐下去,看似不經意地說:“伏杜,你把青女帶下去。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能比試什麼時候再上來。”
天地良心,伏杜最初的感覺是——我被他出賣了。
但是,當著所有弟子的面,他除了服從還能怎麼樣呢?於是,他拉著青女的手,輕聲安慰:“咱們下去說好嗎?你能從我懷裡起來麼?大家都在看”
目睹這詭異的一幕,弟子們統統面面相覷,一時,偌大的場子裡只聽得到無比尷尬的呼吸聲和衣料摩挲的細微響動。
裴盟主咳嗽了一聲:“下面該誰了?要我一個一個叫麼?”
自有一對兒弟子出來比鬥,可裴盟主的心思卻全然不在場上了——今兒早上他只不過是告訴青女鐵箭門的宋家要向她求親,青女就哭得和個淚做的人兒一樣,再加上剛才那一幕,他就是再傻也看得出青女在想什麼吧。
十三歲他是想過該給青女定親,及笄之後就該出嫁了,可卻沒想到青女這廂已經有心上人了。
不過伏杜卻明確地拒絕過這門婚事裴盟主覺得頭有點兒疼,望著場下激斗的弟子們長劍反射的清麗陽光,他突然感到人生無味犬貓可憎
做師父難,做爹也難,尤其是當一對小兒女各有恩怨時,做師父兼爹,這任務不是人可以做的啊!他又沒有應承宋家,卻得看著自家女兒哭得人都快化在地上了,他還得去和伏杜說這事,多麼有損師父的形象——咳,尤其是還被伏杜拒絕了。
所以,他暗自發誓,無論如何,他絕對不再和伏杜說什麼婚事。看那小子一臉的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倒顯得他一個長輩,婆婆媽媽充滿了一顆做媒的愛心
當然,作為一個連女兒都有了的男人,他完全能看出來伏杜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就是搞不清楚自己喜歡誰麼?這種少年時代的心事,對他來說是多麼遙遠而美麗的過往啊
正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