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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笑容在清冷月色下,只顯得格外鬼魅可怖:“你不也只有一個腦袋兩隻手麼?就算青女小姐幫你又能擋住他們幾時幾刻?”
伏杜咬緊牙關,目光緊緊盯住了宋大公子手中的東西——那把摺扇,在月光下被展開的一瞬,他就認出來了。那是他父親的東西,如果沒有猜錯,七秀的毒粉依然藏在機括中。那能讓吸入它的人都失去內力的奇毒,曾經禍害過龍羽師兄,還差點害得他被人冤枉,他當真恨那玩意。
可是,既然龍羽師兄中毒了,那麼宋大公子也難免不吸入毒粉吧?那麼他的內力像是一道閃電劈下雲空,當這個想法進入伏杜的心中時,宋大公子剛好曼聲下令:“那麼,開始吧。”
在他只說出“那麼”時,伏杜便已經動手了。他的速度雖不如青女,但這一下暴起發難倒也讓人難以防備。宋大公子仍舊把“開始吧”說了出來,可話音落地時他握著扇子的右手也掉了下來。
驚霜劍過於鋒銳,劍刃上,一滴血都沒有沾。
而轉眼間,那繪著九鳳朝日圖的摺扇,已經回到了它真正的主人手中。伏杜右手持劍,頂住宋大公子喉嚨,左手持扇,說話的聲音極輕,卻在狹窄而安靜的山道上清晰得人人可聞。
“這把扇子不該在你手裡。”他唇角浮上一絲冷笑:“這是九鳳莊的扇子,裡頭裝的七秀,也是九鳳莊的毒藥。想用它害人麼,總會害到自己的吧。”
那些殺手們原本已經在宋大公子的眼神指引下緩緩逼近了,可一聽到“七秀”的名字,卻都扎住了腳步。
哪個習武之人敢用畢生功力為賭威脅一個手中有“七秀”之毒的人?對江湖人士來說,功力盡廢不如死。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如龍羽師兄般看得開,學不了武就去學醫的。
伏杜左手的扇子指向誰,誰就朝後退一步。恐懼第一次降臨在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殺手身上——他們仗以橫行賴以活命的無非一身武藝,若是沒了這個,求好生固然難,求好死也不容易。
“哼,你騙誰來?”宋大公子的顏色卻沒有什麼改變,聲音仍然陰冷,倒好像他並不在險境裡:“七秀的毒可不分是誰,你若是敢施放,自己也得功力盡廢”
“那是七天以後的事情啊,蠢貨。”伏杜笑如劍刃般凜冽:“我連今晚都活不過去,七天後功力盡廢什麼的,拿來威脅你們剛好,威脅我就有些可笑了。沒聽說過嗎,不要命的人,是不會被任何東西擊垮的。”
“你真的不要命,並且什麼東西都不能擊敗你嗎?”宋大公子同樣冷笑:“看起來似乎是這樣,可其實並不是吧——比如,那位小美人兒的性命。”
他此話一出,幾名黑衣殺手便向青女撲了過去。發難倉促,青女雖著實擋掉好幾招,可敵人實在太過迫近,那粗野男子身上能把牛都燻死的體臭還是讓她連呼吸都痛苦。
她的手指在匕首柄上按了一下——這匕首短,卻很沉重。因那中空的劍體內藏著的是一把可伸縮的三尺長劍。而劍刃忽然增長之時,幾名殺手沒有來得及反應,頓有一人被她刺中大腿,跪了下去。可就在她把劍從那人傷口中抽出時,另一人的刀也頂在了她雪白頸間。
“好生不要臉。”伏杜雖想援救青女,但他若是把長劍從宋大公子喉頭移開,只怕對敵人更是毫無威脅能力了——那四個人能在瞬時間擊敗青女,那以他的劍術,實在不能託大,不能出任何破綻。他只能感嘆這麼一句。
“只要贏就夠了,不是嗎?”宋大公子伸出左手,捏住了長劍不開刃的地方,想趁著伏杜心思動搖把它移開,可他果然如伏杜所料並無內力,那利刃像是焊牢了一般,他壓根移不走。
“放了她。”伏杜咬牙:“她一個女孩子,拿她的安危要挾我,也太無恥了。”
“不好嗎?”宋大公子笑了,給侍立的黑衣殺手使了個眼色。他走上前,長刀出鞘,竟挑開了青女的衣釦。
他料定青女會驚呼,分了伏杜的心,公子就好脫險。不過他忘記了青女雖被人制住咽喉,手上的劍卻依然在。在青女外層的紗衣如失去生命的蝴蝶一般從肩頭跌下時,一股血泉也從他的喉頭噴了出來。
“好個青女小姐,”宋大公子面色不變:“去把她的劍拿走。這麼烈性的姑娘才有意思”
青女想掙扎,手腕卻被如同鐵箍一樣的大手捏住,無力動彈。緊接著那捏住她手腕的人就要去奪她的長劍。
“允之哥哥!”她終於忍不住,喊了這麼一聲,頓時哽咽了。這是她從來沒有承擔過的恥辱,而這樣悲哀的一聲呼喚,卻如同火把,燎著了伏杜心中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