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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不吃飯不睡覺,他也一直在旁邊陪著吃不下睡不著。而且,作為一個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人,他沒法自己吃飯,只好每天早晨在家拼命讓父親多喂幾口,然後就陪著兩個人餓上一天。
陸清婉很過意不去,本來那天自己跳樓害得薛晗差點喪命,現在又讓他這個受傷的人陪著餓肚子跟不上營養。所以,今天特意在回來的路上買了很多菜,圍上圍裙做了一桌子。
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麼和薛晗交流,如何跟他說話。那天他要侵犯她,而她也扇了他一個耳光,兩個人已經把話說絕了,就算是薛晗現在又把她拉回來住,兩個人獨處的時候還是如此尷尬。
“張嘴”
她舀了一勺飯,輕輕吹了吹,然後送到薛晗的嘴邊,看著他紅著臉乖乖張嘴嚥了下去,炫耀似的舉著兩隻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手,就像一隻大龍蝦。要是以前,看到文靜靦腆的小薛警官這麼個狼狽樣她一定會笑,可是她現在一點都笑不出來,因為這些傷全都是為了救她而受的,她疼都來不及。
她默默地一勺一勺給他餵飯,他則紅著臉默默地一勺一勺地吃,她低著頭,他看著她,一頓飯磨磨蹭蹭地吃了好久。
“薛晗,謝謝你救了我”兩個人沉默了半天,最終陸清婉率先開了口。
薛晗愣了愣,最終淡淡笑了笑:“婉婉,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就算那天跳樓的不是你我也會救的,而且你這樣讓我壓力好大,我不要你的感謝,我要什麼你應該知道”婉婉,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你明知道我不圖你的回報,這些全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去做的。
“唔,這個湯很好喝,你嚐嚐”陸清婉慌忙岔開了話題,低下頭去舀了一勺湯塞到薛晗嘴裡。
“嗯,燙!婉婉,燙!”薛晗燙得直咧嘴,噌地從凳子上竄了出去,“你好歹給人家吹吹嘛”他越來越愛向她撒嬌,他想把她拉回正常的人生軌道上來,而不是每天想著和自己親哥哥的那段畸形的戀愛。
陸清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收回手去,連連說著“對不起”,重新舀了一勺,放在嘴邊使勁吹,最後又用嘴唇稍稍試了試溫度,這才又送進薛晗的嘴裡。
薛晗紅著臉,小口喝了下去,嘴唇又在勺子上流連了很久,細細地,像是在接吻。他的臉上泛起了柔情蜜意,痴痴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子,害得她窘迫地低下頭去。
“婉婉,那天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對你,我是氣瘋了,真的很怕失去你才那樣,你別怪我。”
“哦,那天的事我不記得了,你不要再提了”她能說什麼呢,本來就是因為她的背叛引起的,是她傷了他。
“可是你打得真疼啊,到現在都疼”薛晗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臉頰緋紅,眼睛裡閃爍的全都是迫切的希望,“婉婉,晚上給我揉揉吧?我都生活不能自理了,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抱在一起純聊天行不行?
“嗯?哦時間太晚了,你今天就住這吧。”正在收拾碗筷的陸清婉頭也沒抬爽快答應了,倒是把薛晗嚇了一跳。“我待會去醫院,韓正熙還沒吃飯,我給他帶一點過去”
薛晗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悶頭“哦”了一聲沒再說話,默默地站在那裡看著陸清婉收拾好飯菜,臨出門的時候這才又叫住了她。
“婉婉,我的褲子口袋裡有樣東西,你幫我拿出來”
陸清婉遲疑著,把手伸進他的口袋裡,然後就從裡面掏出了那本假結婚證,原來他一直都隨身帶著。而她那本呢?搬家的時候也不知道隨手扔到了哪裡。
“誒呀,不是、不是這個”薛晗的臉紅了,連連晃著他那雙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手,“裡面還有”
然後陸清婉就從裡面掏出了一枚素色的戒指,正是那天她還給他的那一枚。
“戴上,不要再摘下來了”
陸清婉的心顫了一下,把戒指攥在了手心裡。陸清婉,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麼不知足,你為什麼不去愛他!他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你為什麼不能把心分給他一點,讓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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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婉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看著各項監護儀器上還算平穩的資料,她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她不敢離開馬女士,就怕連最後一眼都看不到。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終究要去面對,這個曾經叫做秦心雅的美女鋼琴家真的離死神越來越近了。
馬女士住的是醫院裡最好的特護病房,有專門的家屬休息室,可是韓正熙並不在裡面。桌子上放著的是琴園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