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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陸姑娘嘴裡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地說,“我和我媽。”
五毛冰棒本來就沒多大,馬女士那一嘴咬得,陸姑娘都哭了,沒咬著她的手就算不錯了。
“是、是這樣啊”韓正熙暗暗鬆了口氣,然後就笑了,露出了閃閃的小白牙。
陸清婉幸福地眯起眼睛,微蹙著眉頭,揚起小臉,嗅著風裡淡淡的波斯菊的香氣,回味著嘴裡甜甜的冰激凌味道,並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男孩子看著她的側臉有一陣的失神。
他默默地在心裡對自己說,韓正熙,你一定要像個普通男孩那樣去愛。
陸姑娘的戰爭
…
陸清婉覺得今天是神奇的,不僅去公安局做了客,看望了熟識的警察叔叔,竟然還去神秘的“第三世界”轉了一圈,陪著一個陌生的男孩子冒了一天的險,這在陸姑娘的人生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兩個人分手的時候,男孩子問她明天可不可以來找她,她未置可否,只是心裡想著這應該是自己這輩子最快活的一天了。
本來她很快樂,可是就在她走進草頭街的時候,沮喪又重新回來找她了。
草頭街126號9門,陸清婉輕輕推開門,裡面的馬女士正蹲在地上快活地清洗一盆豬下水,嘴裡哼著歌,頗為愜意。
“洪湖水呀,浪呀麼浪打浪啊”
嗯,看來她的心情還算不錯,希望今天可以矇混過關。
陸清婉訕笑著走進來,怯怯地說:“媽,我回來了”
馬女士看見蔫頭耷腦的陸姑娘推著空車回來立時笑靨如花,放下手裡的豬下水,跑過來就給了她的乖女兒一個大大的擁抱。
陸清婉就開始在她懷裡祭奠身上穿的這身衣服,這腥味算是洗不出來了。
“好女兒,車都空了,都賣完了吧?多少錢?來來來,快給媽,正好媽身上沒錢了。”馬女士的手在她的乖女兒身上搜颳了一陣,什麼都沒有翻到,然後就把手伸到陸清婉眼前,白白的,耀眼得像張白板。
馬女士的眼神是懇切的,需求也是迫切的,現在她用了足夠大的耐心等著陸清婉把錢交出來。
陸姑娘的眼神是哀怨的,表情也是充滿愁緒的,現在她用了足夠大的勇氣對她媽說:“媽,我讓警察抓了,書和錢都被沒收,剛被放出來”
陸清婉“忍痛”向馬女士撒了謊,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和一個陌生男孩瘋跑了一天,她非得被打死不可,完事還得拖出去鞭屍。
她偷偷看了看她媽,馬女士的臉色果然變了,漂亮的五官變得扭曲,身上那件舊衣服在一陣陣殺氣的作用下也顯得利落了許多,然後某媽轉身就從地上撿起來一把笤帚,劈頭蓋臉地追著陸姑娘打。
笤帚是陸家的必備日常用品,和平時期用於掃地,戰亂時期用於鎮壓。
好在陸清婉從小就接受這種經常化的暴力教育,被攆得滿院子跑更是家常便飯,在狹小的空間裡閃轉騰挪毫不費力,甚至在追逐的間隙還能和她媽調侃幾句。
“媽,我又不是故意的,那破車掉鏈子,我跑不了!”
“你就不會揹著書跑!養你白養啊,吃飯白吃啊,兩百塊啊!”
“你能跑,我哪跑得動!那警察有車!抓回來罪加一等!”
陸清婉哭喪著小臉,故意把腳踏車變相說成了汽車,以期博取馬女士的諒解。
但是馬女士在盛怒之下哪聽得進去,繼續進行空中打擊,最終恨恨地一把把陸清婉推出門去,“咣噹”關上了門。
每次的戰果都是這樣,陸清婉被馬女士掃地出門,整條街的人都習慣了。
但是,最致命最讓人痛心的並不是一個母親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打出門去,而是這個母親還要對戰敗的女兒進行革命宣傳。
現在親愛的馬女士就站在院子裡,手裡拎著笤帚,用整條街都能聽到的聲音開始數落,從她嫁進陸家開始,林林總總地把一輩子受的委屈困難又細細捋了一遍,比祥林嫂還苦,比竇娥還冤。
基本上隔個三五天整條街的人都會跟著陸姑娘一起進行這樣的憶苦思甜教育,雷打不變。
街邊的波斯菊真漂亮,有風吹來,香氣怡人。
陸清婉摘下一朵波斯菊,靠在門外苦笑,又不得不和她媽一唱一和地應承著“是是是”。
“我這輩子本以為生了個漂亮女兒就享福了,誰知道到頭來還是指不上!”
“是。”
“賣個書你都能讓警察抓了,你怎麼這麼笨!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