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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給控制的,真讓人佩服。
沒有多年的功夫是絕對練不出這種效果的,也是,唯有這位千年修行出來的女士才能培養出陸姑娘這樣堅強的女戰士來啊。
馬女士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蠻漂亮的女人,現在其實也不差。她的手潔白而修長,她的嗓音甜美而清亮,她在不撒潑耍賴的情況下氣質其實蠻高雅。
陸清婉有時候就覺得她不應該去幹這種低階的碰瓷騙錢的活,應該披身好點的衣服去冒充藝術家,談談畢加索,侃侃《阿凡達》,說不定還能騙得一中老年土大款的芳心,就此結束她們娘倆悲催的一生
可是現在來不及了,因為好戲已經開場了。
現在馬女士正用頗為藝術的手法演繹著一個深受重傷的中年婦女形象,無力地甚至是毫無知覺地癱軟在地上,但癱軟的部位只限於腰部以下。
她右手撐地,左手顫巍巍地指著那輛肇事寶馬,胸口還一起一伏,很有種一口氣上不來就玩完了的感覺。
“今天你不給我看病就別想走你等著,我的人馬上就來,不賠錢有你好看誒呦,腿斷了誒呦,得照X光誒”
整個周圍的空氣都被她誒呦得沉痛而扭曲。
寶馬駕駛室的車窗搖了下來,一個戴墨鏡的男孩子探出頭來笑。
“大嬸你鬧完了沒有,要不我們去醫院?”
他的小白牙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還挺動人心絃。
馬女士繼續保持痛苦狀,堅決搖頭:“不,我不去醫院,我就要你賠錢!”
口氣鏗鏘有力!
“不去醫院怎麼知道撞得重不重,還有顱腔、胸腔、腹腔什麼的大出血也說不定啊。”
男孩子無語地看著她笑,看來今天不給錢是走不了啊。
“不,我走不了了,我就要錢!”
聽著她中氣十足的叫喊聲,陸清婉吁了口氣,這破車怎麼不把您老的舌頭骨給撞折了啊?
遠遠的,陸清婉就有點尷尬,去公安局領人是一回事,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領人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馬女士看見她的寶貝親生女兒騎著單車風風火火地趕來,立馬精神抖擻,老遠就招呼著:“死丫頭,你媽不行啦,給我看住這個人,你仨舅舅快來了吧?你表哥來了沒?”眼睛衝著陸清婉就是一陣狂眨。
嗯,幫手來啦!她親手□出來的乖女兒一出馬,今天不把昨天那兩百塊給坑回來,她就不姓馬!
陸清婉尷尬地滿臉通紅,順著馬女士的召喚,避開眾人的看熱鬧的目光,目不斜視地慌忙跑過去蹲下身,拉起馬女士的手,咬牙切齒地貼心安慰。
“媽,你夠了吧,都碰了幾回瓷了,還嫌上回被人揍得輕啊。”
馬女士的生財之路並不順利,往往是她剛在人家車前面躺下,司機就上來了,好脾氣的跟你講理,脾氣火爆點的就直接動手了。
所以,表演這碗飯並不好吃。
馬女士不滿地瞪了陸姑娘一眼,接著又痛苦地放下全身的關節,繼續哼哼。
“誒呦,媽是真傷了,內傷”然後還不忘捂著胸口拼命地咳嗽幾聲,以示肋骨啊、肺啊什麼的可能出了毛病。
“媽,起來走啦!”陸清婉看看周圍面帶譏笑的人,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附近誰不知道她媽馬雪琴啊,撒潑耍賴的高手,有便宜就佔,沒理也要攪上三分。
可是,這女人再不濟也是她親媽呀
馬女士眼睛一瞪,凌厲的目光晃得陸姑娘睜不開眼睛,壓低聲音恨恨地說了一句:“兩百塊啊,你賠啊!”
一句話說得陸清婉立即閉了嘴,也是,兩百塊真不是什麼小數目。
正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旁邊車上的司機咯咯笑了。
“大嬸,你真不走?”
“不走,堅決不走!”
“哦,原來大嬸跟我想的一樣,保護現場,等待警察哦。放心吧,我已經報警了,要不我們一起等等”他裝腔作勢地看了看錶,“估計也就是五分鐘吧,馬上就到了。”
我了個去!
馬女士眨巴眨巴眼,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撣撣身上的土,對陸清婉說:“死丫頭你在這等你舅舅,我去機場接你大爺,先走啦”
話沒說完,馬女士就在人們的一片鬨笑聲中一溜煙地跑走了,速度快得正如她剛才在人家車前面躺倒一樣。
陸清婉抹了抹頭上的瀑布汗,這一什麼女人啊,看來有困難還真得撥打110。
圍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