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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會傻傻地,去保護我以為需要我保護的人。
結果到頭來發現,他根本不需要我保護。
我目光淡漠,臉上卻笑意漣漣:“皇兄所言極是,白駒過隙,時過境遷。曦兒總會長大。”
“白駒過隙?時過境遷?”寧夜低聲喃喃著,眼簾低垂著,嘴角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曦兒的意思是說,你我之間,再也回不過到過去?”
“皇兄,這條路是當初你自己走的。”我淡淡道,“已經到了這一步,還談什麼回去呢?”
寧夜抬起雙眸,神色瞬間一凝,旋即又展眉輕笑道:“曦兒說的是,實則,我也早就恨透了當這個皇兄。”
我微微一怔,不知寧夜為何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踉蹌地向前走了兩步,撲面而來淡淡的酒香,他雙眸有些渙散,儘管臉上溫和地笑著,眼中卻不見笑意。
我以袖覆鼻,皺眉道:“皇兄,你醉酒了。”
他雙眸漾著淺淺的波光,淡淡道:“若非醉酒,我怎有臉面再來看你?”
語頓,他又垂下眼簾苦澀地笑道:“是了,我怎還有臉面來看你?”
我看著他頹然憔悴的模樣,心中微微發酸。但是想起他曾用這副失意的模樣算計我,心便冷了下來,涼涼道:“皇兄算計我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怎麼如今倒覺得無臉面來見我了?”
他肩膀微顫,不言語。
我又道:“皇兄有苦衷,我自然是明白,可是無論境遇如何,決定卻是自己做的。皇兄既然決定捨棄你我的兄妹情分,卻仍要以兄妹之情相待,實在是太為難你,也太為難我了。”
他抬起雙眸,溫和的目光掩不住傾瀉而出的悲慟。
沉默了良久,寧夜緩緩開口,聲音涼涼:“我此生最恨的,便是同你做了雙生兄妹。”
他抬起嘴角淒涼一笑:“寧夜,寧曦。就是這兩個名字。”
“晨曦夤夜,終無相會相合,只有相對!”
我默了默,看著寧夜幽涼的雙眸,忽地抬嘴一笑:“我從未想過與皇兄相對,只是皇兄,選擇瞭如此。”
寧夜的眼神黯了黯,凝目望著我。
我避開他的目光,低下頭淡淡道:“時辰不早了,皇兄早些歇息去罷。莫耽誤了明日的婚事。”
紅燭搖曳。蠟油無聲地落下,綻開嫣紅的燈花。寧夜立在那裡,神情悲涼,少頃轉身離去,玄青色的背影掩入茫茫夜色中,孤單寂寥。
我相信,這一刻他的悲慼是真,半無作假。但是那又如何?明日,他照樣要娶儀巽,照樣要同我爭儲。
雙生龍鳳的命運,已經無法逃離。
“吉時已到——”
五月二十日。大婚。
鳳儀宮許久沒這麼熱鬧了,宮女悉數著上鮮紅的衣飾,一路從鳳儀宮站到了南宮門。
今日,會有一頂轎子從鳳儀宮離開,亦會有一頂轎子迎入鳳儀宮。
我穿上嫣紅的嫁衣,被喜娘扶上轎子,回頭再望了一眼鳳儀宮。玉宇瓊樓,依舊瑰麗,只可惜,我對它的感情再也不復存在。
寧夜站在宮門外,大紅喜袍襯著他的臉色卻是蒼白。他抬眸望著我,遠遠地,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緒,只覺得如今站在那裡的人,越來越遙遠了。
“起轎——”
伴隨著洪亮的一聲,喜轎騰空而起。
我坐在偌大的轎子上,臉上蒙著紅喜帕,看什麼都似蒙上了一層紅色。
忽然想起了蓮真的話。
他說要我做兩件事,一件是不要讓皇兄娶儀巽,另一件是不要嫁給蘇卿史。
但如今我兩件事都做了。
我與他為敵這麼多年,忤逆他,多半是沒什麼好下場。
但這回,他卻平靜地接受,回沂州去了。
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他其實根本沒走,或許就躲在哪裡密謀著怎麼收拾我,或許這場婚禮已經被他設了局。
但整個婚禮,卻是十分順利。
我在轎子裡東倒西歪,頭昏昏了半個多時辰。終於,轎子慢慢穩住,緩緩落地。
大紅的喜簾被一雙素淨潔白的手揭開,另一隻手緩緩地送到我面前,伴隨著一個溫和的聲音:“公主。”
我顫顫地將手放入他溫熱的手心,他十指輕輕一捏,握住我的手將我牽出轎子。
透過喜帕看到外面清澄的白日,也似蒙著一層紅。我看向蘇思毓,他穿著鮮紅的喜袍,長髮用玉冠束起,一身喜慶的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