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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像是在尋覓些什麼,低聲喃喃道:“我不知道,聽聞她以前在這裡住過,也不知住得是那座宮殿”
我心中一凜。若非我耳誤,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她”應該不才就是本公主我罷?
那我該如何是好?帶他去蓮華殿?不成不成,蓮真在哪兒,要是撞見了不知是個怎樣混亂的局面。
“大人想是剛到沂州罷?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不若先回寢宮稍作休息,待來日再逛王宮亦不遲。”我立刻機靈地道。
蘇思毓略一沉吟,微微頷首,我便帶著他去蓮真安排給他的寢宮休息。他的寢宮倒離著燕棲殿不遠,不出幾步路便到了。
“這兒便是大人的寢殿了。”我讓過身子,給他指了一條道。
“嗯。”他點了點頭,正要邁開步子時稍稍頓了頓,“你且別走,我還有些事要吩咐。”
“是,奴婢遵命。”我微笑著道。
他頎長的身影揹著日光忽然微微一顫,雙眸凝視著我,墨玉似的瞳仁微微一縮,沉聲道:“為何,你說話的聲音,還有眼睛,如此像蘇某的一個故人呢?”
我心中一怔,想來整骨術改得了容顏,卻改不了聲音和眼睛,難不成,叫他看出端倪了?
還未等我出聲,他卻自己揉了揉額角,苦澀一笑:“許是我又出現幻覺了罷,她若是還在,怎麼,怎麼還會來見我。”
我聽著他的自言自語,當下一陣心虛。蘇思毓並非愚鈍之人,當日蓮真佈下暗人,乘我停屍在公主府時,偷偷潛入公主府竊走屍體,同時用另一具與我身形相同的女屍易容代替我下葬。即便其中做得天衣無縫,也一定無法避免留下紕漏,若是被蘇思毓查出了端倪,他們只肖開館驗屍,便會發現館中女屍並非是我。如此一來,我就是欺君大罪,加上之前弒君謀逆之罪,雙罪其下,帶回都城,左右都逃不了一個死罪,而且死後的待遇,必然不會像上一次一樣厚葬,說不準連棺材都沒得躺,直接扔亂葬崗了事。
這樣一想,我便覺得背後冷汗涔涔。麻木地跟在蘇思毓身後進了寢殿,卻連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
“你,能否坐下陪我喝一杯?”忽地蘇思毓開口,目光淡淡地望著我,手中提著一罈瓊釀。
我一下子警惕起來。決不可小覷了蘇思毓身為九卿之首的實力,他可是大理寺卿出身,訓話審問樣樣在行,若是他預備乘我醉酒之時套我話,那我一定會著了他的道。
但如若現下我因為顧忌此婉言拒絕,恐怕只會更增加他的疑心。還不如就將計就計,靜觀其變。畢竟這兒是沂州王宮,他要想拿我,也沒那麼容易。
如此想著,我便恭敬不如從命,坦蕩地坐下,端起酒壺給他斟酒,他伸出潔白通透的玉指握著酒杯,對我始終淡然淺笑。
一切彷彿如常在公主府,月下對斟對飲,嬉笑無常。只可惜如今大家各自心懷鬼胎,我更是小心謹慎,端著酒杯不著痕跡地少喝,他似乎並未察覺我的謹慎,自己倒是一杯接一杯,毫不含糊。這酒雖然不烈,但是照他這個喝法,應該不下幾杯就該醉了。
結果,如我所料。他順應天理地醉了。
原本,我怕被他套話一杯一杯都喝得極為小心,強迫自己時刻保持著警惕,然而,現下看著他醉的不省人事,我倒是一下懵了。
他脫下外衣,撩起雲袖,露出白皙纖瘦的手臂,握著酒杯,雙眼迷離。酒水唇著薄涼的唇滑下,站在青色的鬍渣,看起來十分蕭瑟潦倒。
記憶中,蘇思毓並不是這樣的人。他雖喜飲酒,但從來不放縱自己喝醉,他一貫喜歡保持著溫雅淡定的氣質,如何會以醉態示人?
我心下又是驚訝又是擔憂。畢竟不知他究竟意欲何為,說不準是故意做出這番模樣惹我放下戒心。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也不知何時起,我竟然存了這樣的戒心,對任何人都不再信任,包括雲眠。
但畢竟,我就是太過親信才死過一回,總不能白死了,定要長點記性不成?
於是,我便準備袖手旁觀,但嘴上還是勸道:“大人,喝酒傷身,大人應當懂得節制。”
蘇思毓像是沒聽到我的話,捲曲如蝶翼的長睫低垂著,從裡面透出迷離的眸光。他忽地捉住我的手,喃喃道:“寧曦,寧曦是你麼?”
我連忙將手抽回,沉聲道:“大人,你醉了,早些歇息罷。”
他抬眸凝望著我,半響搖著頭苦笑道:“我果真是醉了,怎麼會又認錯人呢?”言罷,又抬手飲了一杯酒。
他脫下外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