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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地打擊蓮真。
我難受地絞著衣角,卻緩緩地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且慢!”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我霍然睜開眼,青嵐舉著酒杯,仰頭正要飲下的時候卻被人喝止住了。只見百官之列站起來一個人,一身絳紫官服,神色恬淡。
是蘇思毓。
寧夜慵懶地轉過頭看著他,笑了一下道:“蘇卿,這是怎麼了?”
蘇思毓也朝他淺淺一笑,但是卻側過臉一臉厭惡地看了一眼青嵐,對寧夜道:“微臣覺得,這個賤婢實在當不起陛下賜酒。區區一個賤婢,竟然膽敢自作聰明,效仿公主,實在不自量力!”
寧夜深深地看了一眼蘇思毓,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青嵐見狀一臉倉皇,寧夜緩緩俯下|身子湊近她發白的臉,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道:“你覺得,蘇大人說的可有道理?”
“奴、奴”青嵐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場面,只無語輪次地看著寧夜。
終於,蓮真站了起來,對左右不耐地拂袖道:“這個**以下犯上,壞了規矩,拖下去杖刑三十大棍!”
眾人皆是一驚,青嵐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請求饒恕,寧夜卻熟視無睹,只是回首笑望著蓮真,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危險的弧度。
幾個粗壯的侍衛上來拉走了青嵐,我忍住不去聽青嵐的哭喊。三十大棍的杖刑,憑青嵐那孱弱的身子,定要打成殘廢,以後怕是再也不能跳舞了。但是我知道,蘇思毓和蓮真都是在冒險救她的命,若非如此,青嵐只有死路一條。
青嵐的求饒聲漸漸遠去,殿上大多數人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皆是一臉錯愕,眾多舞姬更是惶惶,一貫傲然的瀧顏也臉色發白。
寧夜慢慢地走回座位,無人敢動彈,正殿上安安靜靜,奏樂的聲音都停止了,眾人皆看著寧夜的舉動,只見他自斟了一杯酒,抬頭懶懶地掃了一眼低下眾人,不悅道:“怎麼了?都愣著做什麼?奏樂啊,跳舞啊!”
雅樂聲再度響起,舞姬們也在片刻的愣怔後在瀧顏的帶領下繼續跳舞。群臣回過神來,連忙繼續喝酒作樂,正殿凝重的氣氛很快恢復平常。
只是我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了。記憶中那個立於杏花下,朝我微微笑著的單薄少年,如今龍袍加身,高高在上,俊美的眉目中再也不是我熟悉的溫潤親近,而是殘忍與冷血。
縱然兩個月前,我得知他設局害我之時,我都不曾感覺他這般遙遠過。我知道他的心計頗重,城府極深,卻不知道他冷血無情,殘暴冷酷。
隨著歌舞聲旖旎繚亂。筵席慢慢接近尾聲,眾多舞姬垂手立在一旁。新帝這幾日住在沂州王宮中專門開闢出的一處行宮,若是想要臨幸美人,只需要他隨手一指就可,但自從青嵐被人拉下去之後,這些舞姬似乎都明白了伴君如伴虎的意思,不再有人帶著期許地看著寧夜。
最高位上的寧夜飲下最後一杯酒,隨手將酒觴扔到一旁,緩緩地直起身子。蓮真見狀,揮手示意宮人服侍在寧夜左右。寧夜在眾宮人的簇擁下退場,清俊頎長的身影掩在了長長的孔雀翎後。其餘眾人按照尊卑依次退場,向我這種奴婢自然是最後離去的。直到正殿裡空空蕩蕩,我才慢慢地踱步離去。
月色清寒,從窗外投射起來照在身上竟有說不出的冷意。我悵然地離開正殿,聽聞青嵐因為犯錯受刑,且被關在了後巷中,便朝後巷走去。
後巷是沂州王宮用來關押犯錯宮女的地方,大抵上和皇宮的永巷差不多。這裡朝西陰冷,人煙稀少,明明是夏夜卻依舊透著一股陰寒。
青嵐走到這個地步很大程度上是咎由自取,但是她才十六歲,一時犯糊塗也不是多麼罪不可恕的事,可是寧夜
我暗自揉了揉額角,不去多想了。後巷裡一片沉寂昏暗,我藉著月光摸索到關押青嵐的屋子,裡面一片昏暗,甚至連一點燭光都沒有。
我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一片昏暗的屋子裡沒有半點光源,一股陰風撲面而來夾雜著晦澀的血腥味。
我摸索著挪進屋子,藉著月光看到青嵐躺在草蓆上,像一直受了傷的小貓蜷縮成一團。
“青嵐?”我連忙走過去,喚了她一聲。
她沒有應我,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我看著她身後素色的衣裙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
我嘆了一口氣,勸慰道:“你且忍一忍,我帶了傷藥過來,給你上點藥。”
她依舊沒有動靜,也沒有出聲地蜷縮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