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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弟弟的這一年來是個什麼表現,姐姐還沒看出來嗎?尤婆子那事兒後,你弟弟我都沒血氣了,如今是去做正經事,家丁婆子跟一路的,我還能將她給吃了?”
柳倩娥禁不起弟弟唆,也就答應下來,給東院打了招呼,叫嫋煙和韓婆子收拾些隨行細軟,後日陪歡娘下一趟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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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那日,天光泛青,飄了幾朵彤雲。歡娘一行人與柳嵩登了前後兩倆車馬,直奔城門外。
嫋煙能出大門,激動得很,一路撩簾賞冬天街景。
韓婆子曉得鄉下條件艱苦,眼看天色又有些落雪的勢頭,生怕受苦,不住叨唸回程。
嫋煙扯開車帳,刮入幾記冷風,吹得歡娘鼻頭都凍紅了,卻也不攔不斥,反倒跟嫋煙嘻嘻哈哈。
韓婆子見兩人年青,不知疾苦,婢子也就罷了,那主子也不曉得享受,反倒當做踏青了,活像個小孩子,哼一聲,坐了一邊兒去再不理睬,由著兩人瘋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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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鄉下圃園,午時過半,正趕上用午飯。
用畢,花圃內的鄉下老婆子引歡娘與隨行婦人先在園子裡轉了一圈,又領到後面小屋子休憩,說是趕了小半日路程,先歇歇,午後再與舅老爺一道去村子裡的傷者家中探視。
鄉下花圃裡的房屋很簡陋,也不寬敞,卻還算佈置得整潔,怕是因為工人曉得鄭家要來女眷,床褥被單枕巾都換過新的。
三人擠在一個通間,嫋煙和焦婆子禁不住一路奔波,沒兩刻就倚了睡下。
歡娘是頭一次出肇縣,就連在常春館也沒出過門,以為一輩子就關死在城門裡頭了,雖然這兒不過是近郊,離不了多遠,卻完全沒疲倦意思,大腦皮層都是興奮的,順了剛才婆子領的路,離了小陋院,在花圃內閒打轉。
鄭家的五進老院不算豪宅,鋪子也不是頂級闊店,倒是這花圃,不同花種分門別類,錯落有致,算得上獨一無二。
這一塊土壤顯然是個很適合植被引種、繁殖培育的佳地,踩在足下的土地,鬆軟綿柔,連空氣聞著都是溼潤潤,香甜浮動,加上被人打理得精心,種栽出來的花卉個個優質上品。
還有個小園,專展盆景樁景,供給上門客人賞看挑揀。
歡娘心忖,這倒是難怪,鄭家對祖產生意並不上心,全靠吃老本,但光是憑著花圃提供的原料,卻也能成一時行首。
沿著覆著薄雪的泥石小徑,歡娘走到幼苗培育叢中間,眺目過去,一大片苗芽在乳白紙膜溫床下透出嫩綠色,雖天冷,不到鋪天滿地的花開季節,也想象得出暖和後定是一片花洋。
雲車接軫,羽蓋成陰,或置酒林泉,題詩花圃,折藕浮瓜,以為興適,堪堪適合洛陽迦南記上的名句。
歡娘上世也算有些小資情調,這一世沒機會風雅,現在一個人離開宅院獨處,天高地闊,空氣勁爽,無拘無束,心胸一寬,默默唸出來,話音沒落,聽到不遠處哪裡,地上薄冰咔嚓一響,轉過去並沒人,只當聽錯,繼續遊逛。
再走幾步,眼前一所溫房,中間頂樑柱那部分的坍了,旁邊還有殘木碎屑,樣子歪歪斜斜。
歡娘猜測那該就是砸傷花圃工人的棚子,走過去。
溫房不高,怕是還沒到長得魁梧的成年男子長,歡娘頭抬得高一些,踮踮腳就能觸到頂。
她圍著轉了一圈兒,彎腰進了溫房,裡頭大多花草都移走了,空空蕩蕩,卻還有清新芬芳味,巡視周遭,生了些懷疑。
來前聽花圃裡的人說是大雪壓垮了棚頂,可現在一看,只有頂梁中間凹處個洞,倒是奇了,難不成雪只集中下到了一處?
再順著檢視支撐棚子的四根柱子,除了垮下去的一處柱子跟著斷了,已經被人移出去,兩根完好,一根柱子的最下方卻有一道道刮痕,不想是蟲蟻咬過,倒像是人為破壞。
歡娘心裡一動,轉身想出去跟柳嵩說,沒走兩步,半死不活的溫房似是禁不起腳步震盪,晃了一晃,那邊已經塌陷下去的,哐啷一下,徹底垮下來。
歡娘呆住,不好!危房!腦梗塞了竟沒想到!
空間窄小,她又披了個從頭罩到尾的毛領厚氅,薅住了腿腳,難得伶俐地避開,眼睜睜看著就要被埋在裡頭,手臂被人一拉,生生被人拽到了外面,一下子掉到了個暖呼呼的寬懷厚臂中,鼻子都被撞歪了。
☆、第 30 章
來人著緙絲滾邊棉袍;中段束著鎏金北珠捍帶;外面披一張黑色大狐裘;一雙猿臂將歡娘箍得紮緊,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