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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皇帝明顯更維護同母哥哥,只要兩人的戰火不綿延到檯面上,管他下面打得你死我活,睜隻眼閉隻眼,不理。
得了縱容,嶽河郡王更是不給六王爺留面子。
六王爺自然也不是個好欺負的,時時還以重擊。
有這兩個針尖對麥芒的主子,下面的愛臣良將、屬官私客自然也是刀光劍影,火花四射。
那廖宗望是侍衛步軍司的人,料理巡視皇城安全的事務,官居從五品,老父是六王爺府上的一把手大管家廖慕貞,其人年幼一段時光,在王府長大,父子二人都是深受六王爺恩德,與主子亦主僕,亦友人,情分不淺。
去年年底,霍懷勳去了西北,將一塊地兒給圈了,剛巧就是六王爺的私產,卻裝傻充愣,當不知道。
廖宗望替主子出頭,親去西北蠻荒地,找霍懷勳算賬。
廖宗望與霍懷勳在職銜上算是勉勉強強打個平手,不相上下,偏偏跟主子一樣,率耿了一些,行事手法直來直去,敵不過姓霍的狡猾。
霍懷勳先禮後兵,對其拜訪十分恭敬客氣,卻陽奉陰違,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將老實人廖宗望騙得悽慘,不但連原產契都誆去,還被耍得在西北牧了半月的牛羊,丟盡顏面。
廖宗望血性漢子,為人也是正經,哪禁得起被這個遭過通緝的賊臣侮辱,就算不為了六王爺,也自此跟姓霍的不共戴天,勢不兩立,回了京城,公務之餘,成日盯霍懷勳的梢,揪他小辮子。
這次也不例外。
霍懷勳下肇縣視察產業,被官紳鄉吏包圍獻媚的事,傳了京中廖宗望耳裡,找吏部遞狀紙,告這廝假借公務,在外勾結地方官員,威逼利誘對方進貢,還舉出例項,例如,住縣內最貴客棧內的天字號上房,每日連縣太爺刁大吉都得親自報道慰問,其他人上門,更是得人手一份贄見,才能得個好臉色。
這種事是官場常態,哪個外派官員出門在外不撈些油水。
尤其當朝民生富足,社稷已穩,官員沒有幾個能夠禁得起查,別做得太過分,也沒人會特意找你的茬兒。
偏偏廖宗望九頭牛都拉不回,纏著吏部長官,說是如不查清,秉公辦理,便直接擊天鼓,告御狀。
吏部的老頭子們算是被這愣頭青小子纏怕了,只得跟嶽河郡王打了聲招呼。
嶽河郡王面上倒也大公無私,說關係國法,絕無偏袒,招了霍懷勳回來,叫他稟明外地情況。
車軲轆咔嚓踏過青石板地面,霍懷勳想著那廖宗望,頂都生煙了。
他臉陰了半會兒,道:“喜歡揪人不放?待爺回京撥了他爪子!”
竇小鳳想他霸狠慣了,雖是他自己挑起來的火頭,但也不會容別人坐頭上拉屎,這回可算是被逼急了,正要開聲,卻聽他扒開車簾朝外一瞥,恢復臉色,揚聲:
“走,先去鄭家香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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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翱觀驚魂過後,歡娘回了鄭家,數日當做一日過,時光飛逝。
霍懷勳那邊再沒動靜。
再隔些日子,鄭濟安開始下床走動,傷病似乎一夜之間不藥而癒,神清氣爽,再也不罵人了。
於是,歡娘知道,那人終於是離開了肇縣。
每個人的生活,各就各位,回了軌道。
她長吁一口氣,可還沒吸完,又生吞回腹。
還要回的。
肇縣又恢復往昔的慢慢吞吞,不溫不火。
縣太爺每日在衙署,捧著肥墩墩的腮,一邊打瞌睡一邊坐鎮,各個鄉紳開始慵慵懶懶地提鳥籠,聽小曲,逛街市。
那廝就像個八號風球,一走,颳走了縣人的所有活力勁兒。
歡娘偶爾看見鄭繡繡,也是落寞了不少,有時來看自己調製花粉,也是沒精打采,話都說不了半句。
到年尾,風起溫降,添了棉衣襖裙,眨個眼,歡娘在鄭家跨了年。
歡娘頭一個月提心吊膽霍懷勳哪日從天而降,第二個月慢慢淡了,再過兩個月,基本已經忘了。
那貨臨走前說盡快回,搞得歡娘浮躁到一連幾月都不大安生,可誰又曉得那個“儘快”是幾時?
只怕真如自己原先想的,不過一時貪玩,早忘了。
活人可不能把自己緊張死。
歡娘大大鬆了口氣。
因尤婆子那事,歡娘暫時在柳倩娥這邊的伺候時光也多了。
柳倩娥對歡娘也並不是真的好感值飆升,只是怕弟弟又有騷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