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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雪融忍不住伸手撫摸它,對方舲說道,“方小姐,我想請你幫我轉達一句話。”
“哎,雪融融,你怎麼在這?”來人向她的方向走過來,“林導和安哥在找你呢。”
霍雪融抬眼望去,露出一個笑臉,對夏之庭點點頭道,“來見朋友。”又拿出手機,果然是沒電了。
“我來幫他們買咖啡。”夏之庭無奈,“他們指定要這家的,你也知道的,這家最遠了。”
方舲禁不住心底聲音的驅使,抬眼看向他,那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大概因為是娃娃臉的緣故,依稀還是少年模樣。但是分明,又有什麼不同了,也許是眉眼長開了,也許是身高增加了。又也許是,太久沒有相見,歲月讓他們變得不再熟悉。
夏之庭也看見了方舲,他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驚慌起來。
“小舲”這個記憶裡的稱呼脫口而出,他驚然發現自己的聲音失去了明亮,變得苦澀。
霍雪融看出不對,連忙起身,接過服務員準備好的咖啡,把空間留給久別重逢的二人。
顧信則撐著黑色的長柄傘出門,雨季來臨,B市也是一場接著一場地下。可是無論是傾盆大雨還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都彷彿跟他沒有了關係。
他又搬回了城郊的老房子,他在這半年內搬了兩次家,換了三個住所,連心裡的人都換了一個,卻到頭來還是寂寥一身,沒有收穫。
方舲去找過霍雪融,帶回來的是一句,“她很好,勿念。”
一句勿念,說得輕巧,做起來太難。
“嘀嘀——”汽笛聲喚回了顧信則的思緒,一輛黑色的賓士M級停在他身邊。
顧又寧降下車窗,笑道,“信則,上車。”
顧信則繞到另一邊的副駕駛位,收了雨傘,坐了進去。溼淋淋的雨傘就放在他腳邊,雨水順著傘面流到墊子上。
顧又寧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彷彿被弄髒的不是他的車一樣。
“醫生給我打電話,說信茗有了一些反應。”
“嗯。”顧信則應著,“多少有了些好轉吧。”
然後又嘲諷地笑道,“沒白費你花大價錢從國外請來的醫生和昂貴的進口藥。”
顧又寧已經習慣於他這種態度,神色不變,只是欣慰地說,“有進展就是好事,信茗一定會醒過來的。”
顧信則真的很想撕破臉皮問問他真的希望姐姐恢復意識嗎,還是隻是出於責任道義的虛情假意。但是轉念一想,若顧信茗能醒來的話,他真的別無所求了,顧又寧的態度又有什麼關係呢。
而後便一路無話到了臨安醫院,兩人去見了顧信茗的主治醫師,交談了一會兒,得到的是積極的答覆。
顧信則鬆了一口氣,頓時有些腿軟,顧又寧的英俊的臉龐也染上了幾分笑意。
這半年多,他們已經一次次地被給予希望,又狠狠打碎。
“走吧。”顧又寧攬著顧信則的肩膀,實則是為了撐住他的身體,“去跟信茗說說話,興許她一高興,就睜眼回應你了呢。”
到了顧信茗的VIP病房,顧又寧笑著目送他進去,自己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顧信則旋開把手,難得友善地問,“你不進來坐坐?”
顧又寧搖搖頭,笑意也帶了幾分苦澀,“我怕信茗知道我也在,就氣得不肯回來了。”
顧信則一怔,還沒等說些什麼,顧又寧已經轉身,背對著他。
最終他還是獨自一人進了病房,握住顧信茗瘦得只剩皮包骨頭的手,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她的手掌,“姐,我過得很不好,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沒有回應。
“姐,雪融可能不會再來了,是我欺負了她。我前幾天才知道,原來我有過一個孩子。他還那麼小,像個小豆丁,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胎位不正,先兆性流產,就這麼沒了。”
“姐,我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辦了,雪融不想再見到我,孩子我也沒臉去見他,你對我最好了,你醒來啊,醒來教我怎麼去彌補”
她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姐,我覺得顧又寧他,可能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麼渣,他應該是在乎你的。你醒來打他罵他質問他好不好,你不要以為躺在這裡就是懲罰他了。不只他一個人,我還有雪融,都不好過”
纖瘦乾枯的手指握籠,顧信則終於感知,他傻傻地抬起埋在病床上的頭,望著他緩緩睜開雙眼的姐姐,眼淚抑制不住地流下來。
顧信茗吃力地抬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