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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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走,一邊獨自傻笑。
“發什麼瘋,你?”我不解地問。
“你才發瘋。這草撓得腳板癢癢的。”
“我怎麼沒有感覺到呢?”
“因為你的皮厚啊!”她說完,一個人先跑了。
過了一會然,我明白過來,她是在拐著彎罵我哪!
我就追她,她跑得更快了,還叫:“腳板皮厚,臉皮也厚!”
我們在沙灘上追逐著,掀起陣陣沙浪。
跑累了,她一下子攤倒在沙灘上,舉手道:“我投降,我投降,投降總可以了吧?”
“不許投降!”
“為什麼?”她抬起頭問。
“因為你是阿Q。長衫人物不許阿Q 投降。你沒有看過《阿Q 正傳》嗎?”
“哼!跟我掉書袋!你才是阿Q 呢?”她躺在了沙灘上,“我不起來了!”
嗬,耍賴了。
“不起來算了,我一個人先走。”我徑自走向有水的地方。我知道,她馬上會起來的。
果然,她很快爬起來,並且追上了我。
“你為什麼不等我?”她氣勢洶洶地問。
“我在前面探路啊!看前面有沒有危險。”我狡辯道。
“危險個頭!”她兩手塞進了涼鞋,把涼鞋當作拳擊套,要同我較量了。我可不願將自己的皮鞋當作拳擊套,因為裡面實在太臭。
“你還手啊!”她邊挑釁邊說。
我節節敗退,不敢還手。
她卻越打越有勁,口裡還發出工地打樁機的聲音:“氣――氣―――氣――”,為自己助威。
我說:“你再打,我就真還手了,這裡可沒有第三個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說完,我還冷笑兩聲。
她就耍賴,扔下涼鞋,撲過來抱住我,說:“你欺負我,你欺負我!”
把讓她打,就是欺負她。
我只得撫著她的頭髮安慰她:“我是怕你打累了哇!”
她又咯咯咯咯地笑了。
我一邊撫摸她的頭髮,一邊仰望藍田。天是徹底的藍,沒有一絲雲,整個就是一塊巨大的藍玉,純藍的,沒有半點瑕疵。低頭看,我們站在河中央,離水只有咫尺之遙。我又看見幾只長腿水鳥在水邊走來走去,並且好奇地看著我們。
我不由得詩性大發:“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女生,教師好逑。”她馬上接了過去。
“呵呵,你是窈窕女生嗎?”我笑道。
“你又挖苦我!我不理你了。”說完,她從我懷裡出來了,向水裡跑去。
我慌忙追了上去,不是怕她尋短見,而是怕她掉進了深水區。
“好涼快,好涼快!你也下來!”她在水裡興奮地叫著,似乎忘記了幾秒中之前的不快。
我也踏進水裡,啊,好涼快!那是一種單純的涼快,彷彿有無數雙冰涼而溫柔的手在撫摸我的雙腳。
“好舒服,好舒服,我要永遠呆在這裡。”她這人一快樂,就說不理智的話來。
“那你就是魚蝦了!我是漁翁,用網把你撈起來。”我笑著說。
“你才是魚蝦呢!”她說完,就拉住我的手,跨前一步,站在我的腳背上。水流不斷地衝擊我腳下的沙子,我必須不斷地調整位置和方向,才不至於跌到。她呢,不但不體恤,還在上面左右搖動,口裡又發出“氣――氣――氣”的聲音,表明她很興奮。
“快下去,快下去!”我突然叫道。
她慌忙下去了,緊張地問:“你怎麼了?”
“癢死了,癢死了!”我說。
“在哪裡?我給你撓!”
“腳,小魚。”
原來,我們在水中站得太久,那些小魚把我的腳當成了植物的莖,拼命地咬。這當然傷不了皮肉,但癢得要命。
“我們抓魚玩吧!”她俯下身子,研究了一會兒我水中的腳,說道。
“你會抓嗎?”我問。
“有你呢!”
她這句話立即勾起了我的虛榮心。我明白了為什麼男人那麼賤,為什麼那樣糊里糊塗就死了。我記得孫紹振先生寫過一篇文章叫《美女的威力》,舉例說自己讀中學時和一些朋友在河裡游泳,突然來了一個美女,結果有個傢伙就勇敢地從橋上往下跳,最後“永遠地離開了上帝創造的這個世界”。張愛玲說過,一個男人不敢調戲女人,她不是男人;一個男人調戲女人,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