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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江意楓。
“哦,好,你先下去吧!”江裡賢在妻子退下去後,對兒子說:“意楓,吃晚飯了,我們先下去吃飯吧!”
江意楓跟隨父親下樓去,趙靜蘭已經在飯桌旁等候了。她見他們父子們過來了,忙起身給他們拉坐位。待三人都落坐後,趙靜蘭替每人都倒上了一杯啤酒。
“意楓,今晚的年夜飯比往年簡單了許多,你不要介意,等來年我再補上這餐飯。”江裡賢不好意思地說,看著桌子上那幾盤簡單的菜餚時,他羞紅了臉。以往年年吃大餐,今年倒好了,吃這麼差勁的飯菜。公司的資金虧損了,還倒欠別人一大筆鉅款。
“你別說了,我們家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今晚能吃到這些肉食都已經不錯了。”江意楓安慰父親,桌面上就擺了四菜一湯,雞鴨魚肉都有。但相較於往年,確實少了許多山珍海味。
“呵,”江裡賢自嘲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吃吧,吃吧!”說完,他夾了一隻雞翅放到兒子的碗中。
江意楓一愣,很久了,父親從未給他夾過菜,自從母親離開後,他就沒有如此溫情地對待自己。望著碗中的雞翅,他變態不能回神。
唉,江裡賢心中暗歎一聲,對於這個大兒子,他一直心生愧疚,他虧欠他太多了。在他小的時候,就氣走了他的母親,讓他從小就失去了母愛。雖然給他繼了後母,但是蘭兒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心中一直偏袒著她生的二兒子,以至於忽視了他。自己後來又忙於事業上的事,根本就無暇顧及其他,更別說照顧他了。幸好他也是個懂事明事理的孩子,並沒有當著他的面說什麼抱怨。其實他知道他是有的,他也瞭解這個大兒子,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同意他獨自一人搬到外面去居住。
“意楓,快吃罷,”江裡賢收回了思緒,看著兒子幽幽地說。
“是啊,快吃吧!”趙靜蘭也夾了另一塊雞翅放到他的小碟子裡,並且關心地說。其實她才沒有那麼好心做好人,這次充當好人,是因為她明白這個家出了這等事情,若要解決就得靠江意楓,所以她不能得罪這個前情敵所生的大兒子。
江意楓看了眼碟子上的雞翅,默默地吃飯。他不喜歡這個女人,也不喜歡她的假好心。所以對於她的示好,他不想搭理,他也不會因此就原諒她或感激她。他毫無胃口地吃著碗裡的白米飯,如同嚼蠟,父親夾來的雞翅他沒動一口。
趙靜蘭見江意楓根本就不理睬她,自知討了個沒趣。她低垂下眸子,安靜地待在一旁用餐。
這餐除夕飯吃得極其安靜,氣氛很是壓抑,三人都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就停下了筷子,結束了這餐沉悶的晚餐。
第二天傍晚,江意楓在客廳裡等著父親的回來。父親一大早就出去找他商場的那群老朋友了,希望能借點錢來還債。從傍晚就開始等,一直等到夜幕來臨,晚飯都擺在餐桌上了。
江意楓看著牆上那掛著的大鐘,指標越走越快,很快就到晚上的九點了。看著鐘錶上的指標指到九點了,他越等越心急,腦海閃過不祥的念頭,意識到父親遇到麻煩了。
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多久,門口就出現了父親那疲憊的身影,風塵僕僕的臉上一片憔悴。隱藏在眼鏡下的眼睛黯然失色,緊抿著蒼白的嘴唇走了進來。
江意楓看父親臉上的神情就明白了,他那曾經閃爍著自信的眸子,此刻也難掩失望之色。他難過地喚了聲:“爸!”
江裡賢抬起那黯淡的眼睛,透過厚厚的鏡片看了眼兒子。沉默了幾秒,他擺擺手,拖著疲憊的身軀往樓上走去。
“裡賢,”趙靜蘭朝那背影喊了聲。江裡賢並沒有因為妻子的喊聲而停了下來,他此刻懶得搭理任何人,他只想快點回到書房去。她擔憂地看著丈夫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如果丈夫被擊倒了,那她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江意楓同樣的擔憂父親,他怕父親經受不了打擊,從而一蹴不振。他準備跟去書房,好好勸解他。
“意楓,”趙靜蘭喚住了將要上樓的江意楓,她走到他面前攔截住了他,“讓你父親單獨靜會兒,別打擾他了!”
江意楓停止了腳步,蹙眉沉思了會,家裡出了這等大事,父親又是如今這種狀態,是該讓他靜靜了。想通了,就調轉了頭,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趙靜蘭眼神閃爍地看著江意楓那削瘦的背影,心中猶豫,到底要不要去求他?如果放下身段去求他,那自己以往一直維持著的高傲形象勢必要被全破壞掉。如果不去求他,那自己後半輩子將會過得很苦。況且還要還那幾千萬的鉅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