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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蒼微微抿了一口酒,整個人坐得端正筆直,右側的允見君則是沒了脊樑一般癱在他身上,手裡抱個酒罈,眼神哀怨道:“今個才曉得天庭的差事不是好當的。才喝杯喜酒而已,卻是打打殺殺,兇殘得緊。”
裴紫七笑笑,也端起酒杯飲了一口,而鳳王早已藉口醉酒退了席,新婚去了。
“大婚之日新娘負傷還險被擄走的,我瞧著也就你們裴家獨一個了。”允見君扭起腰肢又靠到裴紫七身上,酒罈子揚起來挑了挑他的下巴道。
裴紫七嫵媚地一眨眼,就著允見君手中的酒罈喝了一口道:“在喜宴上捧著酒罈喝涼水的,我瞧著也就允見君一個了。鳳後已是無恙了,方才也換了套喜服行了三拜之禮,紫七覺得甚好,甚好。”
允見君這才直起腰來坐端正些,用袖子捂了嘴嗔怪道:“你們裴家男子成婚,都是個不怎麼周全的樣子。怎地不見螭吻君跟著你們回來,難不成是實在瞧不得你們這婚事不體面的樣子,回了靈樓去?要我說啊,還是咱們東海的龍宮氣派輝煌,要是螭吻君肯從了我,我定然將那婚事辦的漂漂亮亮。”
點蒼君輕咳了一聲,站起身道:“紅茸那丫頭呢?不是贏了本太子賭約麼,怎地也不見人?”
裴紫七低了低頭,臉上揚起一抹溫柔的笑來,“許是去見什麼人,也不一定。”
點蒼看他一眼,轉身向冼梧宮走去。
允見君揮了揮酒罈子喊道:“點點,酒還沒喝完呢!鳳王兩口子洞房你去湊什麼熱鬧?”
說著他也站了起來,一扭一扭跟在點蒼身後。裴紫七又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說不湊熱鬧的,不也還是跟著去了麼?
放下酒杯,裴紫七站起了身,“螭吻君現下不知可有飲酒呢?”他勾了勾嘴角,一步一步,走出了宴場。
鳳王新婚洞房中,裴鳳姜雙手各攥了一隻小小青瓷杯,兀自轉著,似乎是什麼了不得的玩物在手,一臉的認真用心。
姜蔚然坐在床上,腳尖輕輕點著地,眼睛盯著腳尖,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人就是如此沉默了半晌,終是裴鳳姜忍耐不住,將一隻小杯伸了過來,臉還不知朝著何處,“娘子,且飲合歡酒。”
姜蔚然接過杯子,嘴角微微一揚,“夫君,不知何為合歡酒?”
裴鳳姜俯下身,臉上微微泛著紅,身上一股淡淡的酒意,他勾住姜蔚然的手臂一口飲盡手中酒道:“娘子可是要慢慢體會?”
姜蔚然慌忙飲了酒,面上潮紅一片,就這樣被裴鳳姜壓於身下,眼神迷茫中被輕輕吻住了唇。
慌亂中的伸手一抓,手裡多了一枚赤紅色羽簪,裴鳳姜一頭青絲披散而下,輕撫著面龐。姜蔚然摟住裴鳳姜的肩,淺嘗輒止之中透著絲絲蜜意,手裡卻將緊緊握著的那一枚羽簪,藏進了手心。
床簾一陣輕晃,床上女子翻身坐起,一室的旖旎香柔。伴隨著裴鳳姜身上微醺的酒氣,姜蔚然又輕輕在他臉側落下一個吻,看著裴鳳姜昏睡中的臉龐,手指滑過他俊挺的鼻樑和溫柔的嘴唇,她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床上的裴鳳姜嘆了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蔚然,赤翎劍交予你也罷。
第38章 第十六回 別走
清冷的月光透過宮廊上垂掛的紅綢絲絲線線灑落在姜蔚然身上。
她一手執著赤色羽簪,一手催力一撫,鳴鳳山鳳王的赤翎劍就這樣靜靜地躺在手心。劍身散發著一如裴鳳姜一般的溫暖,彷彿是那個再熟悉不過的懷抱,她閉上眼,心裡每一處,都是疼痛。
一道紫光劃破長空,姜蔚然落寞地舉著手,風拂過散落在肩上的青絲,等了半晌卻沒有預期中的叛軍殺入,四下皆靜得出奇。
“恐怕鳳後就是在這站上一夜,也等不來要等的人了。”紅茸不緊不慢地從角落裡走了出來,斜髻上插一支紅色山茶,一件紅色水紋長裙墜在地上,腰側處開了一個高叉隱隱約約露出雪白的長腿來。
一道極輕的嘆息,姜蔚然似是早已料到,又似是毫不在意地笑了一笑,轉過身來。輕薄的中衣在風中揚了一揚,面上是半明半暗的月色,“紅茸娘子還真是一點也容不得人小看。”她將赤翎劍握在手裡,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著紅茸。
紅茸冷哼一聲,“或許有一個比殺了我更好的選擇,就是自己把故事說給我聽。”
說著她一甩手,冰冷的地面上“哐啷”兩聲落下兩把利刃,一把出自鴻鵠,一把出自淵羽,兩把利刃血跡斑斑,暗紅色的血液尚未乾涸,染得姜蔚然眼皮微微一跳,握著赤翎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