剷除不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速公路上飛馳,我們有說有笑。有一次她竟然說真希望和我就這樣開車一路走下去,去哪兒都行,只要不再回布拉格。
我說:“你傻了吧?”
她看著我說:“傻一點不好嗎?”
我自知不敵,趕緊躲開那雙水汪汪的眼睛。
有一次從布林諾回布拉格,走著走著她突然“呀”的叫了一聲。我忙問:“怎麼啦?”她臉紅了一下,說沒事兒。
又走了一會兒,路過一片森林,她說:“田力你停一下車好嗎?我想方便一下。”
我在路邊停下,她拿著手袋下了車,向林子裡跑去。十幾秒鐘功夫,黑裙子便不見了。
我無意中瞥一眼她的座位,發現座套上有一片殷紅的血跡。我下車開啟後備箱,取出一件壞了拉鍊的夾克衫是我發來的貨鋪在她的座位上。
她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把野花。開啟車門剛要上車,發現了座位上的夾克衫,就要往起拿。
我說:“別動,就墊著吧。”
她一愣,臉隨即紅了,上車坐下,說:“真對不起。”
我說:“沒關係。”然後發動汽車,匯入車流之中。
好長時間她都沒有說話,我只好先開口,說:“你採的這些花兒真漂亮,知道名字嗎?”
她笑了,答非所問地說:“在你面前,我什麼秘密都沒有了。”
有一天下午,在從外地城市返回布拉格的路上,一個小鎮旁邊兒,我的車壞了。我檢查了一下,發現是油門線鬆了。我對阿蓮說必須去找人換油門線,否則就得在車上過夜了。她聽了一愣,說去哪兒找人呢?我也不會說這個詞兒。我說到鎮子裡唄,不會說沒關係,拿著這根線,給人一看就明白。她推三阻四地不想去,說肚子疼。眼看著太陽也要沒了,我只能自己去鎮子裡找人。等修好車,天已經全黑了。我們半夜才回到布拉格,我把她送到她家門口,她一句話不說就下了車,竟有些生氣的樣子。
我納了半天悶兒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司徒陽也格外不爭氣,在國內交了一個女朋友,天天往回打國際長途電話。那時阿拉伯人還沒發明出後來中國人幾乎人手一張的黑電話卡這種電話卡永遠也打不完國際長途電話費十分昂貴。有一次我去外地批發市場,正好和司徒陽住在同一個酒店裡。他的貨批得並不好,都是拉別人的貨拼縫兒,賺不了幾個錢的。他就住在我隔壁房間,晚上我準備叫他一塊兒出去玩兒,一推門,見他正和國內女朋友煲電話粥,聲音賤兮兮的,便自己走了。在酒吧一邊喝啤酒一邊玩兒老虎機,玩兒了兩個小時,沒勁,便回去睡覺。路過他房間進去一看,老天爺,他的電話還沒有打完!
我不由得替司徒平捏了一把汗。
後來,在司徒平向我控訴司徒陽的罪行時,我想起了這個段子,便告訴了他。他說這算什麼?他光在卡西諾就輸了我五萬美金呀!
我知道這個數字有很大的水分。
春節快到了,司徒陽興沖沖地來看我,說他要回家結婚去了,然後把新娘子也帶出來。我祝賀他愛情成功,還送了點錢給他當賀禮。
年還沒過完,他蔫兒蔫兒地回來了。一問,嗨!愛人結婚了,新郎不是他。
他從此沉迷於賭場。
那時,阿蓮一家搬到了一座大HOUSE裡。三層,聽著不錯,可實在太破爛了,簡直就是一座廢墟。司徒平得意地領著我參觀,我驚異他為什麼要租這樣一所破房子住,而且因為是HOUSE,房間多,租金也不便宜。他笑了,說可以分租給朋友。原來,他是打著做二房東的主意。他領我走進一間空蕩蕩的房子,說要把這裡裝修成一間辦公室。還興致勃勃地給我比劃:這裡放大班臺,這裡放書櫃,這裡是一套沙發,這裡放一個小几兒,擱傳真機。
我說:“你也不需要辦公室吧,花錢弄這幹什麼?”
他說:“怎麼不需要?太需要了。做生意就要正規,不正規哪兒行?”又領我去看了地下室,真不小,堆著很多紙箱。我問是什麼?他告訴我全是瓷器。又對我說你的貨櫃到了也可以放到這兒來,保證安全,而且便宜。
我一笑。
過了幾天,他真招來了幾位房客,一個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都是在布拉格窮得底兒掉的同胞。
我說:“你這兒可以改貧協了。”
他笑笑說:“你可別小看他們,以前都是老闆,全在卡西諾瓢了底。”
當二房東的收入遠不夠維持他和阿蓮的生活,本來租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