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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瞧,華生,〃福爾摩斯含笑說,“我說什麼來著,不是有點胡思亂想嗎?不過,先生,我覺得最簡單的辦法是在報紙上登啟事。”
“我早登過了,沒有人應徵。”
“哎呀!這可真是一個古怪的小問題呀。好吧,我在業餘時間可以留心一下。對了,你是託皮卡人倒也湊巧,我以前有一個通訊朋友,就是已故的萊桑德·斯塔爾博士,他在一八九○年是託皮卡市長。”
“老斯塔爾博士麼!〃客人說道,“他的名字至今受人敬重。好吧,福爾摩斯先生,我看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向你報告事情的進展情況。一兩天內你聽我的信兒吧。〃說完,這位美國人鞠了一躬就走了。
福爾摩斯已經點燃菸斗,他臉上含著古怪的笑容坐了半天。
“你看怎麼樣?〃我終於問他了。
“我感到奇怪,華生,我很奇怪!”
“奇怪什麼?”
“我一直在奇怪,這個人跟咱們講了這麼一大堆謊話到底是什麼目的。我差點脫口這樣直接問他——因為有時候單刀直入最有效——但我還是採取了另一策略,讓他自以為騙過了咱們。一個人跑來,身著穿了一年以上的磨了邊兒的英國上衣和彎了膝的英國褲子,而在信上和他本人口述都說自己是一個剛到英國的美國外省人。尋人欄根本沒登過他的啟事,你知道我是從不放過那上面的任何東西的。那個地方是我喜歡的驚弓之鳥的隱蔽所,難道我連這樣的一隻野雞都忽略了嗎?我從來不知道託皮卡有個什麼斯塔爾博士。到處都是破綻。我看他倒真是個美國人,只不過在倫敦多年未改變口音而已。那麼他搞的到底是什麼名堂,假裝找加里德布的動機是什麼呢?這是值得咱們注意的,因為,如果他是惡棍,那也是一個心理複雜、詭計多端的傢伙。現在咱們需要搞清楚,另一位也是假的嗎?給他掛個電話,華生。”
我掛了電話,聽到電話另一端一個細弱發顫的聲音說道:
“不錯,不錯,我是內森·加里德布先生。福爾摩斯先生在嗎?我很希望跟他談一談。”
我的朋友把電話接過去,而我象往常那樣聽著他那斷斷續續的對話。
“是的,他來過。我知道你不認識他多久了?才兩天哪!當然,這是非常吸引人的一件事。你今晚在家嗎?你的同姓人今晚不會在你家吧?那我們就來,我希望不當著他的面談一談。華生醫生跟我一起來聽說你是深居簡出的好,我們六點左右到你家。不用對美國律師講好,再見。”
這是一個可愛的暮春的黃昏,連狹小的賴德街在晚霞斜照之中也呈現出金黃動人的色澤。這條街只是艾奇沃路的一個小分支,離開那個在我們記憶中不祥的泰伯恩地方只有一箭之遙。我們走訪的這座房子是舊式寬敞的早期喬治朝建築,正面是青磚牆,只在一層樓有兩座凸窗。我們的主顧就住在一層,這兩個窗子就在他日間活動的那間大屋的正面。福爾摩斯指了指刻有那個怪姓氏的小銅牌。
“這牌子釘上有些年了,〃他指點著褪了色的牌面說道。“至少這是他的真姓氏,這是值得注意的一點。”
這座房子有一個公用的樓梯,門廳內標著一些住戶的姓名,有的是辦公室,有的是私人住室。這不是一座成套的居民樓,而是生活不規律的單身漢的居住之處。我們的主顧親自出來開門,他道歉說女工役四點下班走了。內森·加里德布先生是一個身材頗高、肌肉鬆弛、肩背微彎的人,瘦削而禿頂,有六十出頭的年紀。他臉色蒼白如屍,面板暗無血色,正如一個從來沒有運動過的人那樣。大圓眼鏡,山羊鬍子,加上他那微彎的肩背,顯出一種窺視的好奇表情。但總的印象是和藹的,雖說有點怪癖。
屋子也是同樣的古怪,象個小博物館。房間又深又廣,四周擺滿了各式櫃櫥,其中堆滿了地質學和解剖學的標本。屋門兩邊排著裝蝴蝶和蛾子的箱匣。屋子中間一張大桌上都是七零八碎的各種物件,一臺銅製大型顯微鏡高高地立在中央。環顧四周,我被這個人的興趣之廣泛給驚住了。這兒是一箱古錢幣。那兒是一櫥古石器。房子中間的那張桌子後邊是一大架的古化石,上邊陳列著一排石膏頭骨,刻有〃尼安德特人〃、“海德堡人〃、“克羅瑪寧人〃等字樣。這個人顯然是多種學科的愛好者。這時他站在我們面前,手裡拿著一塊小羊起正在擦一枚古錢。
“錫拉丘茲古幣——屬於最盛時期的,〃他舉起古錢解釋道。“晚期大為退化了。我認為它們是其全盛時期的最佳古幣,雖然有些人更推崇亞歷山大錢。這兒有一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