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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照到房子的一角,照在頂樓上面的窗上。這樣大的房子,陰慘沉寂到使人不寒而慄,就連塞笛厄斯·舒爾託也有些侷促不安起來,所提的燈在他手裡顫動得發出了響聲。
他道:“我實在不明白,這裡一定出了事。我明明告訴過巴索洛謬,咱們今天晚上來,可是他的窗戶連燈亮都沒有。我真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
福爾摩斯問道:“他平日就這樣地戒備嗎?”〃是的,他沿襲了我父親的習慣。您知道,他是我父親的愛子,我有時還想,我父親告訴他的話比告訴我的多。那被月光照著的就是巴索洛謬的窗戶。窗戶被月光照得很亮,可是我想裡邊沒有燈光。”
福爾摩斯道:“裡邊是沒有燈光,可是在門旁那個小窗裡有閃亮的燈光。”
“啊,那是女管家的房間。那就是博恩斯通老太太屋的燈光。她會把一切情況告訴咱們。請你們在此稍候一下,因為她事先不知道,如果咱們一同進去,也許她會覺得破怪。可是,噓!那是什麼?”
他把燈高高舉起,手抖得使燈光搖搖不定。摩斯坦小姐緊握著我的手腕,我們極其緊張地站在那裡,心跳得普通普通地側耳傾聽著。深夜裡,從這所巨大漆黑的房子裡不斷地發出一陣陣悽慘恐怖的女人喊叫的聲音。
塞笛厄斯說道:“這是博恩斯通太太的聲音,這所房子裡只有她一個女人。請等在這裡,我馬上就回來。〃他趕緊跑到門前,用他習慣的方法敲了兩下。我們看見有一個身材高高的婦人,好象見了親人一般地請他進去了。
“哦,塞笛厄斯先生,您來得太好啦!您來得太巧啦!哦,塞笛厄斯先生!〃這些喜出望外的話,一直等到門關上以後,還能隱約聽到。
福爾摩斯提著嚮導給我們留下的燈籠,緩緩地、認真細緻地檢視著房子的四周和堆積在空地上的大堆垃圾。摩斯坦小姐和我站在一起,她的手緊握在我的手裡。愛情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們兩人在前一天還沒有見過面,今天雙方也沒有說過一句情話,可是現在遇有患難,我們的手就會不約而同地緊握在一起。後來我每想起這件事來就感到有趣,不過當時的動作似乎是出於自然而不自覺,後來她也常常告訴我說,當時她自己的感覺是:只有依傍著我才能得到安慰和保護。我們兩人如同小孩一樣,手拉著手站在一起,四周的危險全不在意,心中反覺得坦然無懼。
她向四周張望著說道:“這真是個破怪的地方!”
“好象全英國的鼴鼠都放到這裡來了。我只在白拉萊特附近的山邊看見過相同的景象,當時探礦的正在那裡鑽探。”
福爾摩斯道:“這裡也是經過多次的挖掘啊,留下了尋找寶物的痕跡。你不要忘記,他們費了六年的工夫來尋找。無怪乎這塊地好象砂礫坑一樣。”
這時候房門忽然敞開,塞笛厄斯·舒爾託向外跑出,兩手向前,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他叫道:“巴索洛謬一定出了事兒了!怕死我了!我的神經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他確是萬分恐懼。在他那從羔皮大領子裡露出來的、痙攣的、沒有血色的臉上,表情就象一個驚駭失措奔逃求救的小孩子一樣。
福爾摩斯堅決、乾脆地說道:“咱們進屋裡去。”
塞笛厄斯懇求道:“請進去!請進去!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們隨著他走進甬道左邊女管家的屋子裡。這個老太太正在驚魂不定地在屋裡踱來踱去,可是一看見摩斯坦小姐就好象得到了安慰似的。
她感情激動地向摩斯坦小姐哭訴道:“老天爺,看您這副溫柔安靜的臉多好!看見了您,我覺得好多了!我這一天呀,真是夠受的!”
我的同伴輕輕地撫拍著她的皺手,低聲地說了幾句溫柔的、安慰她的話。老太太蒼白的臉漸漸地恢復過來了。
四簽名五 櫻沼別墅的慘案(2)
她解釋道:“主人自己鎖上房門也不和我答話,一整天我在這裡等他叫喚。他倒是常常喜歡一個人待著,可是一個鐘頭以前,我恐怕出事,我上樓從鑰匙孔往裡偷看了看。您一定要上去一趟,塞笛厄斯先生,您一定要自己去看一看!十年來,無論是巴索洛謬先生喜歡的時候還是悲痛的時候,我都看見過,可是我從來沒有看見過象他現在這副面孔。”
歇洛克·福爾摩斯提著燈在前引路,塞笛厄斯嚇得牙齒相擊、兩腿哆嗦,虧得我攙扶著他,才一同上了樓。福爾摩斯在上樓時,兩次從口袋裡拿出放大鏡,小心地驗看那些留在樓梯棕毯上的泥印。他慢慢地一級一級地走上去,低低地提著燈,左右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