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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張壯,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眼睛露出毒蛇一樣的兇光,“那就今天晚上見吧!”胡民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崩出這句話。
張壯迎著胡民的眼光,冷冷的說:“不見不散!”又昂首看了看天,對胡民緩緩的說:“今天的天好藍!多看看吧,也許明天咱們兩個中的一個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了!”說完後,領著一行人快步離去。
晚上八點鐘,天終於黑了,胡民領著二十多個黑龍幫的人馬早早就來到太平區的早市場,這是一塊很大的空地,以前是打算在這裡建一座市場的,但一直沒有動工,每天早晨,從四面八方來的商販和市民都會聚集在這裡,不過一過了中午,這裡就很少有人到來了,更別說是晚上了,張壯把和河南幫的決鬥戰場選在這裡,就是看中了這裡的居民稀少,並且這個地方治安混亂,一到晚上,基本就沒有人出門了。
早市場的空地上還殘留著一地的菜葉和亂七八糟的垃圾,從旁邊的小河裡飄出陣陣令人作嘔的怪味。胡民嘴裡叼著旱菸卷,儘管他現在絕不缺錢,但他還是喜歡象他在農村的時候那樣,每天抽著幾塊錢一斤的旱菸,從河南老家出來到現在,已經快十年了吧,想當初自己兩手空空的坐著火車來到東北的H市,憑著年輕時候的一股衝勁和狠勁,糾集了一群同樣從老家出來的年輕人,硬是打出了一片天地,當初跟著他的兄弟如今已經只剩下一個了,而且只有一條胳膊可以動彈了,另一條胳膊被人用匕首挑斷了手筋,永遠的成為了殘疾人,剩下的人不是在監獄裡,就是長眠於地下了。胡民自己身上的傷疤多的連自己也數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每一條傷疤都代表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惡戰,難道這麼多年的用命得來的地盤就要轉手送給別人?胡民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裡的砍刀,不知道怎麼的,他今天的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裡總感覺亂亂的,明天一定要把女兒送回老家去,現在的H市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充滿了太多不可知的變數,胡民憑著直覺,感到H市的黑道要亂了,現在可以說,唯一的女兒是他全部的寄託和希望了,他不希望女兒出現任何差錯。
九點剛過,一個黑龍幫的人突然小聲說:“來了!”,所有黑龍幫的人立刻抽出了砍刀,靜靜的排了陣型,他們知道張壯一夥人終於來了,沒有人說話,大戰前的寂靜往往預示著血腥戰鬥的開始。
來的的確是張壯一夥人,從農副產品批發市場一回去,張壯就讓秀才回三道街召集人馬,準備傾力一戰。晚上和黑龍幫的決戰將是他們的第一場惡戰,也是他們能否早H市黑道站住腳的關鍵一戰,張壯很明白,這一仗自己必須得贏,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兩方人馬靜靜的對立著,張壯一方很明顯在人數上不佔優勢,即使加上秀才在三道街的手下,也不過十三、四個人,但這群年輕人在氣勢上卻要比河南幫的人高昂的多,每個人的身上都充滿了鬥志,這是一群死士,現在他們已經不在乎什麼了,包括生命!一旦今天把黑龍幫打倒,他們就可以揚眉吐氣的佔領批發市場,擺在他們面前的不但有大把的鈔票,還有道上的地位和名氣。
張壯把手裡沉重鋒利的鍘刀一舉,喊了一句:“殺!”帶頭衝向黑龍幫的人,這把鍘刀是他特意找來的,整個刀身用載重汽車的弓子片打造,長一米多,重十幾斤,是農村用來軋草的工具,沒有一定的臂力根本舞動不了。
血腥的戰鬥迅速展開,張壯的鍘刀一開始就切下了黑龍幫一個人的整條胳膊,滾燙的鮮血噴了他一身,他象一個地獄的魔鬼,不停的揮舞著沾滿鮮血的鍘刀,帶著對生命的漠視砍倒一個個擋在他面前的人,沒有人能擋住他前進的腳步,張壯只奔胡民殺去。
他身後的彭輝、大馬牙、李偉和秀才緊緊跟在張壯後面,手裡的利刀不斷在月色下閃過,猩紅的鮮血不時在空中噴灑。
黑龍幫的名聲也不是吹出來的,他們在胡民的指揮下,開始瘋狂的進攻,不斷流出的鮮血刺激著雙方心裡隱藏的獸性,所有人的眼睛都開始變的血紅,幾十個人混戰在一起,地上很快倒下了七、八個人。
張壯現在承受的壓力最大,黑龍幫的人顯然對他是極為優待,四五個兇悍的打手拼命的把砍刀向他身上招呼,這幾個人不但出手狠毒,而且動作迅速快捷,一看就知道是練過的會家子,尤其是其中手執三節棍的消瘦的年輕人,把手裡的三節棍使的虎虎生風,招招直奔張壯的要害,張壯回身橫刀擋住了一個斜劈過來的砍刀,畢竟他使用的鍘刀太過沉重,雖然威力奇大,但動作卻不可避免的被放緩了,消瘦的年輕人的三節棍抓住時機,兜頭向張壯砸來,而